祭司轉身出了帳蓬,回到親軍陣中。
這時,他才再次舉起那一塊骨牌,朗聲道:“從現在起,我正式接過親軍的指揮權。你們所有人,從這一刻起,都必須要聽命於我!”
那些親軍都是聖山王族的嫡係,根本不在意誰來當他們的統領。
他們隻認那一麵如旗主親至的骨牌!
於是,兩百餘親軍向著祭司單膝跪了下去,齊聲道:“拜見統領!”
問題是,前統領正站在親軍陣中,又驚又怒的看著祭司奪權,怒道:“你們不聽他的!他才是最想阿史那二旗主死去的那個人!”
“前兩天的沙暴你們不記得了?那幾個刺客就是聽命於這個人的!”
前統領接連點了幾個親軍的名字,質問他們:“你們幾個當時也在場的!那幾個刺客身上是不是有祭司的信物?!”
“二旗主這些天之所以不願意離開綠洲,就是因為不願意再跟祭司待在一起啊!”
“這個人指使刺客殺了我們那麼多兄弟族人,難道你們認他當你們的統領?!”
那幾個被統領點名的親軍顯然多少是知道一些內情的,隻是他們沒有猶豫太久,低下頭去,不再看統領。
“見骨牌,如見旗主親至!我們隻認骨牌!”
這便是他們的統一回複。
這個時候加入前統領一邊,雖然是雪中送炭,卻也是找死!
前統領看著祭司手中的那一塊骨牌,麵如死灰。
他心中也知道,聖山王族才是百萬蠻族的天。
他手中的兵權,來自於王族,同樣也能被王族輕易的奪去!
誰來當統領,都改變不了這個鐵一般的事實。
說祭司指使刺客在沙暴當中試圖置二旗主於死地,那是空口無憑之說,隻是前統領與二旗主兩人的猜測而已。
現在看來,確實如此,猜中了,卻也遲了。
不過,前統領並不打算束手就擒。
他拍了拍腰間的玄鐵武牌,沉聲說:“我自己上聖山向旗主稟報此事!到時要殺要剮,任由旗主處置!”
這也算是前統領目前能想到了最好方法了,使一個緩兵之計。
“將這個刺客拿下!”祭司冷冷的指了指前統領,說道:“阿史那二旗主,就是死在這個人的手上!”
兩百餘親軍毫不遲疑的就將前統領圍在了中間。
包丁揮了揮手,跟著百人隊便退後了一段足夠的距離,讓出了戰場。
這一場內訌火並,持續的時間不長。
先天武者並不是無敵的。
在祭司不斷加碼的賞賜當中,那些親軍悍不畏死,硬是用近百人的傷亡將前統領刺於當場!
被當作戰場的綠洲,被攪得一片狼藉,像是剛剛經曆過千軍萬馬的戰鬥一般。
遍地死狀各異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哪裏,還沒來得及清理。
祭司讓還能動彈的親軍,每人都在統領的屍體上捅了一刀一劍或一槍。
戳屍過後,這些親軍便全都納了投名狀,祭司也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祭司親自將統領梟首,手中提著統領那血淋淋的人頭,便直接朝著包丁走了過去。
將統領的人頭丟在包丁腳邊,祭司冷冷的說道:“聽說你那裏有一張輿圖?拿出來給我們開一開眼界吧!”
包丁一臉的詫異,仿佛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反問道:“為什麼要拿出來給你們看?”
祭司身邊幾個親衛此時哪裏會將也不過隻是統領的包丁放在眼裏,反正刀劍還沒有入鞘,血也還沒幹,便直接踏前了一步,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
包丁身後那百人隊也不是吃素的,呼啦啦的迎了上來。
眼看又是一場火並。
祭司現在已經有些“駕輕就熟”了,指著包丁,張口便來,羅織了兩條罪名:“阿史那就是他們殺害的!他們還搶了阿史那手中一張藏寶圖!”
包丁的百人隊,在祭司看來就是一支叫花子隊伍,皮甲也沒幾套。
祭司這邊還有小一百號人的親軍,見狀也圍了上來。
這時,綠洲部落的蠻族已經退到了綠洲邊上,把場地讓了出來。
那些剛剛從石門關戰事退下來的青壯,則已經將刀槍拿在了手中。
這些綠洲土著的人馬,看上去也有兩三百之多。
他們現在才是決定兩支來自聖山王族人馬之間較量的砝碼。
如果天平一開始就一邊倒,砝碼放上去也沒有作用的話,確實也沒有什麼測量的意義。
譬如說現在,祭司統領的親軍當中先是兩三個,接著便是六七個,很快就有大半人捂著肚子蹲了下去,直嚷著肚子好痛!
看他們痛的在地上直打滾,便會對“腹痛如絞”有一個確切的認知。
而且,出現這種情況的似乎並不止祭司親軍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