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十分寂靜的夜裏,那動靜聽起來似乎還不算小。
過了一會兒,幾個親衛帶著人返回了沙丘之上。個個看起來都至少拆了一座帳蓬。
其中一個親衛的身上甚至還沾有血跡。
阿裏甫笑著問了一句怎麼回事,那親衛也是一臉的滿不在乎,答道:“有個自稱是部落頭人兒子的傢夥,他不讓我們拆。我告訴他,是少旗主要拆的。”㊣ωWW.メ伍2⓪メS.С○м҈
“他們以為我們不敢動手,就上來拉拉扯扯的,被我們砍了兩三刀,就嚇住了。”
阿裏甫知道這事是自己理虧,要是讓達吾提知道,估計又是一頓好罵,便低聲吩咐道:“叫沙蠍侍衛去把手尾料理幹淨了!”
“沒有了苦主,也就不怕有人告狀了。”
那個親衛應了一聲,獨自勒轉馬頭,朝著附近一個陰暗的沙坑奔去。
阿裏甫看了看夜空中的月亮,估摸了一下時間也差不多,這才招呼一眾親衛,拍馬向著殿後的大隊人馬追去。
他們沒有發現,在那一個負責“善後”的親衛身後,出現了幾個黑衣人身影。
那幾個黑夜相互打了幾個手勢,也不急著出手拿人,隻是吊在親衛的後麵,隱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
尼勒克河穀出現在漠北,仿佛是鬼斧神工一般。
從漫天風沙進入河穀之後,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河床當中還有漫過膝蓋的流水歡快的奔騰著,指引著穿過河穀的方向。
雖然有些地段的河床會變淺甚至幹涸,但是在下一段路卻又會發現一座清澈見底的大湖。
兩邊的穀坡上已經是大片大片的草地、植被,還有好幾片讓人驚歎不已的茂密樹林。
沐浴在仍有些暖意的夕陽當中的聖山討逆北路大軍,此時已經途經了至少三座瀑布。
沿途那些熊、鬣狗、狼群、鹿群,看起來就像是生活在一片世外桃源一般,無憂無慮。
被數萬大軍行進的動靜打擾了的土拔鼠立在洞穴外麵警惕的張望著,等到大軍近了一些,便哧溜一下鑽回自己的洞穴.裏麵去了,久久的不願再出來。
河穀兩側高地,不時有遊哨現身,向著本部大軍打出旗號手語來,示意一切正常。
啾!
一聲清亮的鳴叫聲從雲端之下傳了下來。
獵鷹從東麵飛了回來,在大軍頭頂盤旋著,過了一會兒才斂翼俯衝了下來,停在了鷹奴的皮臂套之上,叼住帶著血絲的肉條大快朵頤起來。
達吾提此時正駐馬在穀坡上一座小山包之上,取出獸皮輿圖鋪在一塊大石頭上,細細的察看起來。
副將,幾個萬人長、千人長,幾個遊哨還有鷹奴,都候在一旁。
負責在河穀當中領路的一個向導看了看河水,比劃了一下,咕噥了一句:“今年的水量,有些過於少了啊!”
他的同伴嗤笑一聲,戲謔道:“你以為有人在上遊築堤攔水啊?你還真是杞人憂天,你知道那得弄出多大的工程,需要多少人嗎?!”
過了一會兒,達吾提先是對鷹奴招了招手,說道:“你來,跟大家說一說,那一支南商路的‘大軍’,現在行進到哪個位置了?”
鷹奴給獵鷹戴好了眼罩,走過來,辨認了一番,這才在獸皮輿圖上點了點,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句:“三天。”
達吾提抬頭看了看遠處半空之中開始消散的煙柱,哂笑道:“看來探子所說的烽火傳信,是確有其事的。”
“南商路的援軍多半已經知道我們的存在了,正在加快行進速度。”
達吾提對鷹奴揮手示意了一下,轉頭對幾個遊哨說道:“都說說看吧!前麵進入河穀上遊區域,就要好好的休整一番才繼續行軍了。”
“爭取在麵對額爾部的‘大軍’的時候,一鼓而下!”
其中一個遊哨開口說道:“博爾塔部的遊哨試圖主動與我方進行接觸,已經‘處理’掉了,後續再沒有博爾塔部人馬出現。”
“據暗哨觀察,博爾塔部目前也沒有任何的異常。”
達吾提點了了點頭,看向另一個遊哨。
後者便簡短的介紹道:“兩側高地一切正常,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達吾提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另一個遊哨接過話頭,說道:“額爾部情況有些異常。我方遊哨試圖靠近,被對方大量的騎兵所驅逐。雙方各有傷亡。”
達吾提冷笑一聲,沉聲道:“我聖山數萬大軍行進的動靜,原本也沒指望能夠瞞過這些地頭蛇。”
“我們按照計劃進行休整,該怎麼打還是怎麼打。哈!難道南商路的援軍現在就能插上翅膀飛過來了不成?”
“不怕說句難聽的,他們北商路三大部那一點兵力,現在就算綁在一起,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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