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也隻能讚歎一句:“少旗主用兵謹慎,有大將之風。塞裏木部日後必將唯少旗主馬首是瞻!”
沒過多久,喇叭穀入口崖壁上便打出了安全的旗號。
而沒過多久,喇叭穀遠處出口則傳來了鳴鏑的尖銳聲響。
出口處按照約定接連射出了兩支鳴鏑,理應也是安全了。
塔拉早已經在喇叭穀裏安排了人手,從山裏拖了數十塊形狀各異的巨大冰塊來,已經架起了十幾口大鍋開始煮冰了。
另外還有上百支水囊裝滿了塞裏木湖的清水,隨時可以飲用。
至於充饑的食物,也隻能是一些可以久存的臘肉、肉幹、鹹魚幹之類的。
從博爾塔部行進了數天時間才終於到達塞裏木部地盤的這一萬餘人的大隊,也不能期望他們還能規矩規矩的排隊進食。
在倒翻了四口大鐵鍋,甚至由阿裏甫下令斬殺了數十個帶頭起哄鬧事搶食的士卒之後,軍紀才算是恢複了過來。
阿裏甫看著喇叭穀當中那些狼吞虎咽的士卒,臉色也是有些陰沉。
他想不明白這些基本上已經全是自己旗下的親軍,為什麼在軍紀方麵甚至還不如人家博爾塔部的普通青壯。
塔拉多少還是有些眼力見兒的,拉著阿裏甫進了帳蓬,奉上了茶磚果脯,用心招待。
待在喇叭穀的陰涼處,喝著加了冰塊的奶茶,阿裏甫有些煩躁的心情才算是多少好轉了一些。
他自己自然是知道煩躁的心情其實是來自於他正式的與達吾提決裂了。
戰時竟然不尊統領的號令私自行動?!
即便是聖山王族之一的旗主想要保他,也得付出一些不小的代價!
“達吾提的戰術太過於保守了。”阿裏甫知道自己與達吾提分道揚鑣的事情瞞不了多久的,索性自己主動說出來。
“塞裏木部現在幾乎是無人區了,我們聖山大軍進駐,正好可以休整一番,養精蓄銳。”
“額爾部的那些叛軍,不可能一直跟我們這樣耗著的。除非他們不想要南商路了!”
“而且,我也不相信在失去塞裏木部和博爾塔部之後,額爾部獨自便可以提供叛軍所需要的所有糧草!”
“我們隻需要跟叛軍耗著,等到他們糧草殆盡,無心戀戰,倉皇撤退的時候再行追擊......漠北便可以平定了啊!”
看著阿裏甫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動作手勢,塔拉也隻能陪著笑臉,連連點頭稱是,眼神卻對阿裏甫有些躲閃,生怕對方看出自己眼神當中的不屑。
不過,阿裏甫還沒好好的享受難得的品茶時間,帳蓬外麵就傳來了一陣陣的喧嘩聲。
很快,一個親兵掀開門簾走了進來,在阿裏甫耳邊說道:“因為皮甲的事情,鬧起來了。”
嘎啦!
阿裏甫手中的茶盞破碎開來,奶茶濺到了他臉上,身上,碎片被他隨手丟在了毛毯上。
塔拉雖然有些莫名其妙,可是看著阿裏甫那想吃人的目光,哪裏還敢引火燒身?!
事情還得從阿裏甫遊說博爾塔部的青壯跟他一同北上塞裏木征糧的時候開始說起。
博爾塔部作為北商路三大部火並當中的失敗一方,不僅僅是部落綠洲當中的各類物資被搜刮一空,就連他們的戰馬、駱駝、兵器,鎧甲,也全都被拿走了。
不過,這些博爾塔部的青壯,隻要拿起兵器,披上鎧甲,仍然是可以倚重的戰兵,不同於那些老弱病殘。
於是,阿裏甫的人馬從輜重當中將他們的備用兵器或皮甲給了博爾塔部的青壯,使後者看起來更像是士卒而不是難民。
這才是之前阿裏甫人馬趕路時大半都是“盔明甲亮”的原因。
他們把皮甲給了博爾塔部的青壯,自己隻能披著鎧甲趕路了。
畢竟現在還是在戰時,穿行於戰區,如果不著甲,遇戰的時候是絕對來不及穿戴的。
這幾天時間下來,穿著皮甲的隻是熱出了一身大汗,但是穿著鎧甲的卻幾乎個個都有不同程度的曬傷!
鎧甲可不能直接用水清洗,尤其是在大漠當中浪費清水衝洗鎧甲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鎧甲的一些精細部位的清理,不僅僅需要時間,還需要專門的工具,有時甚至是專門的人。
而現在,阿裏甫的親軍們正在要求博爾塔部的青壯為他們清理鎧甲。
關鍵便在於,阿裏甫拉攏這些博爾塔部僅存的青壯時,說好了是待遇“等同於王族親軍”。
你們要讓這些博爾塔部青壯清理鎧甲,那無疑就是將對方視為輔兵,甚至是奴兵!
輔兵通常是金帳汗國的普通族人,奴兵則仍是奴隸身份卻因為戰功而可以享受族人部分待遇的士卒。
這些青壯至少也算是博爾塔部落頭人的親軍,現在被阿裏甫親軍擼成了更低兩級的士卒,他們當然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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