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對這種叛逃者,想必心中是十分不屑、鄙視的,她揶揄道:“對於獄卒們而言,哪怕送過去的是兩個死人,也能從死人口中撬出點什麼來。更何況是兩個大活人?”
阿拉坦王輕咳一聲,突然說了一句:“各位,你們難道就沒想到一種可能性?我是說,在那茶樓雅間內,有沒有可能還有第四個人?”
“而那第四個人,才是將那三人召集起來的關鍵人物。”
阿拉坦王點明了他猜測當中的關鍵之處,另外三人頓時都有些驚歎與惋惜。
包丁捶了捶手心,低聲咒罵了一句:“你大爺的!還是國主腦子清醒,看問題角度獨到。看來......真有可能是那第四人斷尾求生啊!”
阿拉坦王白了包丁一眼,顯然是對“國主”這種稱呼不太習慣,然後自謙了一句:“哪裏哪裏!旁觀者清罷了。”
魏無忌沉吟道:“如果這第四人是外來者,倒還好說。就怕又是一個潛伏在我翰國境內的暗子。”
“這事,得及時上報總司。我現在就手書一封,隨船隊送回國去。”
魏無忌以大魂師之姿上任北郡司閣老,自然也是頂著不小的壓力。
尤其是他現在仍然沒有向總司的三位閣老輸誠的前提之下,此次“升遷”,在某些人的眼中,未必就沒有那麼一點點遠謫的意思。
魏無忌,身為翰國公認的九言宗之首,是想在北郡作出一番事業來的!
魏無忌取出筆墨,奮筆疾書,準備將阿拉坦王剛才的猜想以及自己到達漠北後這近一個月的所見所聞進行一次彙報。
看他沉吟著模樣,多半還有一些自己的設想需要得到總司實權大人們的首肯。
那邊魏無忌寫著,這邊包丁等三人便低聲交談著,盡量不去打擾北郡閣老大人的思路。
“說起船隊.......”阿拉坦王看向包丁,問道:“第一批修複的斬鬼、桃器和完成排除雜質的殞兵、殞器已經在裝船了。”
“與千島的獄卒合作,由他們沿途護送南下到沛郡......這些,我都不擔心。”
包丁弦歌知雅意,一聽阿拉坦王開始說正事了,便坐直了身子。
他先是與瑾瑜交換了一下眼神,這才開口說道:“五樹鬼王領地內的事情,國主同樣不需要過多的擔心。”
“那裏,算是我們北郡司正在進行某種嚐試的‘試驗田’。”
阿拉坦王此時自然也是一本正經的樣子,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洗耳恭聽。
包丁與瑾瑜相互“謙讓”了一番,最後,包丁還是屈服於瑾瑜的白眼之下,輕咳一聲,繼續說道:“我在臨行前為總司萌發了足夠多的‘新芽’。在我看來,那是其中一手。”
“而‘另一手’.......我覺得要落在鬼樹之上了。”
魏無忌此時已經在書信上用了印,畫了押,重新加入會談之中,問了一句:“哦?還有這種說法?願聞其詳。”
包丁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欲言又止,端起剛剛放下的茶盞口喝了一口,這才開口道:“我早有打算,想在南商城外的五樹鬼域之中,嚐試移植鬼樹。”
帳蓬裏突然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之中。
瑾瑜的臉色倒是相對正常一些,顯然她早一步從包丁那裏了解過了這一個“大逆不道”的想法。
魏無忌與阿拉坦王對視了一眼,臉上均是流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隨後,魏無忌接過話頭來,問了一句:“移植鬼樹?為什麼?”
包丁不答反問道:“閣老應該在總司翻閱過關於那一次鬼火流星雨降世的相關記載吧?”
“閣老難道就不好奇,當年那幾乎遍布乾玥大陸的桃樹,如今究竟都去了哪裏?”
魏無忌沉默了片刻,說道:“據說.......大部分桃樹都毀於鬼火流星雨的撞擊之下了。”
阿拉坦王的權限原本就不足以接觸到這些秘辛,他端起馬奶酒來啜了兩口,安靜的聽著。
瑾瑜搖搖頭,打破僵局,說道:“包丁說,嗯,攝政大人說了,桃樹與鬼樹有一個共通之處。”
“桃樹有年輪,鬼樹也有年輪。隻是兩者的年輪的性質不同。”
“譬如說桃箭的截麵,是由一道一道黑白令首尾相連而形成的。”
“而如果說到鬼樹枯枝的截麵,是由一道一道鬼畫符首尾相連而成。”
阿拉坦王與魏無忌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包丁,異口同聲道:“你能看到鬼畫符?!”
包丁再次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苦笑道:“我是陰陽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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