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過後甚至第一營的番號都有可能保不住。
這些具裝重騎一路返回沙丘,救死扶傷,將自己一方的人都盡量帶了回去,馱了回去。
那些戰死的勇士遺骸,隻是暫時留在了戰場之上,仿佛在向眾人述說著剛才那一場戰鬥的慘烈。
現在,那一位單槍匹馬的老漢沿著沙脊終於走到了神侍等三人麵前。
不過,這個距離有點遠,雙方相距了約莫有十丈的距離。
老漢翻身下了馬,一落地就發出了一陣非常奇特的響聲來。
一旁的戰馬受了驚,嘶鳴一聲便揚著蹄子遠遠的跑開了。
沙沙沙沙!
以老漢為中心,一個沙坑憑空,向下陷去,規模越變越大,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形成了一個幾乎可以容納數百人的巨大沙坑。
完全可以說,老漢是變戲法一般從眾人視線當中沉下去不見了。
站在沙丘之上的人,倒是能夠看得出來。
這一個巨大的沙坑,其實是一隻鞋印!
一隻與老漢腳上所穿草鞋多半是有某種關聯的巨大鞋印。
包丁看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場景,後知後覺的看向不遠處沙麵上的那一個頭盔。
果不其然!
那一頂頭盔也陷進了一個沙坑之中。
這一個沙坑自然沒有老漢所弄出來的那麼巨大,不過“鞋印”倒是一模一樣的!多半也是出自同一草鞋。
武者的腳印,比常人要深兩分。
並且,武者的等級境界越高,“分量”越足!
包丁禁不住心中驚歎一聲,這樣的“腳印”,究竟是什麼武學境界?
最為不可思議的一點其實便是之前那一匹戰馬究竟是如何承受這一切的?
這種泰山壓頂一般的分量,那一匹戰馬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啊!
第一營的騎士軍紀嚴明,並沒有低聲議論,他們當中的大半隻是盡力安撫自己的坐騎。
另有一部分騎士仍在對袍澤進行著戰場的救治,還通過兵器、毯子搭起小小的涼棚,為傷兵遮擋火爐一般的烈日。
對那些半條命的騎士也沒有放棄,更是直接將他們的鬼帥凝魄丹、氣血丸、鍛體丸塞進了傷兵的口中,低聲叮囑著千萬不要睡過去。
老漢下馬的這個動靜雖然不如之前兩位薩滿出場方式的聲勢浩大,似乎卻更具有威懾力。
他下馬之後,便沿著沙坑緩步向上,向著神侍等人走去。
明明是從沙坑底向上走著,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從高高在上的雲端順著天梯走了下來。
神侍顫顫巍巍的上前兩步,向著老漢躬身行禮之後,再次取出骨器,朗聲道:“每次點燃神香,便仿佛置身於聖山之巔。”喵喵尒説
老漢在沙坡上停頓了一下,才接道:“虔誠的聆聽,雲端之上飄著神旨綸音。”
神侍這才繼續說道:“今日忽見武狂前輩老當益壯,心甚喜之.......隻是不知道武狂前輩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老漢走到了神侍等人麵前,擺擺手,說道:“你的祭司語這麼多年了也沒見長進,就說大白話好了。”
“今天來幹什麼?我其實原本也不想再出來丟人現眼了,隻是趙家的小姑娘終於找到了我,請我出來看看漠北現在所發生的變化。”
“所以,我就來了。我看我們漠北現在挺好的,不再需要漠南在頭上拉屎拉尿了。不過.......看你這樣子,你們是不準備讓我繼續看下去了,是吧?”
老漢這一番話說得老氣橫秋,也有一些綿裏藏針的意思。
反正就是問神侍,你究竟給不給我老頭子麵子?今天這一仗,究竟還打不打了?
這時,更多人看出來了。
這個被尊為“武狂”的老漢,從那一隻巨大的“鞋印”底下一路走上來,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的腳印!
這種境界,即便是已經宗師境的聞名也隻能在一旁驚歎一聲,對包丁搖搖頭,示意自己也看不懂裏麵的名堂。
神侍緩緩直起腰來,說道:“神殿打算請那一位‘趙家的小姑娘’上聖山做客,盤桓幾天。”
“前輩的觀光行程,恐怕確實不得不中止了。”
武狂笑著搖了搖頭,轉身便往回走,走到“鞋印”之中,站在之前下馬的那個位置,這才衝神侍招招手,開口說道:“來!讓老夫看看你其他方麵有沒有什麼長進!”
神侍仍在進行最後的嚐試,勸說道:“前輩如果點頭的話,可以重回神殿。大薩滿之位......一直都虛位以待!本神侍,也願意奉前輩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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