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戰而降,不是翰國人的傳統。
他們從沙丘之上緩步走了下來,朝著神侍等人的方向。
這不過隻是二三十人,已經走出了千軍萬馬、一往無前的氣勢!
神侍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對蘇德挑了挑下巴,取出骨器來,說道:“都殺了!留下趙伯姬帶回聖山。”
“今日,北郡司和白山國,都將從漠北除名!”
蘇德顯然有些不同的意見、想法,但他也不敢忤逆神侍的口諭,張了張嘴巴,還是垂頭應了一聲。
那四位薩滿,一字排開,運轉罡氣於全身,形成了罡鎧。
手中凝結罡氣,化兵,有若實質,形成各自順手的兵器,迎向了趙伯姬等人。
瑾瑜、老皮,領著巡察小隊,形成一支箭頭。
包丁、聞名領著正氣團,形成一支箭頭。
趙伯姬、魏無忌、器陣宗大魂師,形成另一支箭頭。
這三支箭頭,分別迎向四位薩滿。
千餘騎尚能一戰的具裝重騎已經開始了輕快的小跑。
在這兩三裏路的距離,具裝重騎將會逐步把衝擊速度提升到極致。
哪怕他們的目標仍是這幾位宗師,哪怕他們看起來仍像是那撲火的飛蛾,又或者是渺小而不自量力的螻蟻!
這一次,不需要包丁領頭,這些漠北最為悍勇的騎士,已經發出了陣陣雷鳴一般的怒吼。
“敬!武狂!”
“敬武狂!”
“武狂!”
“漠北戰神!”
白山國一方,氣勢如虹!
這時,一把蒼老的聲音突然從雲端之上傳了下來。
“你剛才說,還有誰能出頭?我覺得,我可以。”
在場的所有人,目前都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趙伯姬向包丁示意了一下,後者則對著裨將作了兩個手勢。
速度已經提起來的具裝重騎隻是服從命令,紛紛勒住了坐騎。
一時之間,人喊馬嘶,有些自亂陣腳的景象。
雲層之下,比剛才那一尊半身雪神像還要高一些的地方,一對金色的巨大手掌憑空浮現。
看上去,這單獨的一隻金掌幾乎就要比旋龜還要大幾分!
這一對金掌,十指屈伸輕旋,姿態恣意。
指掌之間的紋路,自然不是普通人的指紋或掌紋,而是由數以千計的陰陽律文、令字通過連筆而形成!
這一對金掌,正在結手印。
手指屈伸之間,風雲色變,天地之間的魂元力、魄元力也為之而動,被攪了一個翻天覆地。
手指相對,手掌相合,便有陰陽律文隨之逐漸成形。
似乎有一無形的手隱藏在半空之中,正在書寫這一道鋪天蓋地的陰陽律。
這個過程,看似不緊不慢,實則隱約有錢塘大潮如白線推進,洶湧而來的壓迫、窒息!
潮未至,先聲奪人。
當手印結成,一道符籙狀的陰陽律便完成。
手印不動,符籙拍下。
四位薩滿感應到了這挾天地之威而來的氣勢,武意神像紛紛浮現出來,都是四手向上托舉著,看那樣子是想將符籙硬抗下來。
符籙一分為二,二分為四。
四道一模一樣的符籙,隻是尺寸縮小了,遊魚一般繞過那些武意神像的手臂。
啪啪啪啪!
四張縮小了不少的符籙,直接被拍在了四尊武意神像的額頭。
那場景看起來像是茶樓說書人口中的某些荒誕話本,關於鄉村夜話裏那些道士與僵屍的故事,那些關於黃紙鎮屍符神奇妙用。
四尊宗師武意神像,便由此被鎮住了!
從那四位薩滿臉上驚駭的神情來看,多半以前是沒有經曆過這種夢魘一般的場景。
然而,武意神像雖然被貼上了“鎮屍符”,他們自己卻是行動自如的!
看上去,像是皮影戲的皮影被剪斷了竹棍上的線。
雖然同在戲台之上,卻人是人,皮影是皮影,兩不相幹。
神侍顯然一眼便認出來了這種強大至極點的陰陽律。
他直接看向了趙伯姬身邊那個貌不驚人的器陣宗大魂師,看向他雙手所結成的那一道手印!
“陰陽律‘戲如人生’........”神侍看著那一位大魂師,喃喃道:“你是‘皮影’宗師!可是,可是......”
“你不是早就已經死於上一次的大潮了嗎?成千上萬的人看到你倒在王城的城牆之上,被魑獸群淹沒......怎麼可能還出現在這裏?!”
那一位“大魂師”微微一笑,甚至還有閑情跟神侍打起了機鋒:“你在,故我在。”
這一仗,目前看起來是打不了了。
趙伯姬身邊一位高深莫測的“大魂師”,幾乎隻是憑借著一己之力就將對方給“團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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