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霧卒深深的看了包丁一眼,這才化作一陣輕煙,憑空消失了。
分身霧卒退場。
在場的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那些具裝重騎在裨將的號令之下連忙給傷兵進行救治。分了一部分人馬返回之前紮營的地方,將輜重運了過來。
趙伯姬將自己的三才器陣封印在了那個沙坑底下,將武狂的遺體護在了其中。
弑神大陣的戰鬥結束至今,那一個沙坑四周仍是地窖一般寒意逼人!哪怕外麵熱浪可以輕易的將雞蛋給烤熟了,也是如此。
眾人就在沙坑邊上默哀,算是為這一位武印強者進行了告別儀式。
達吾提、蘇德兩人參加完這一步之後,便向眾人告辭了。
這兩位薩滿倒不是要返回聖山。聖山的強者經今日一戰,已經折損近一半。
這也注定了與翰國之間的戰爭,金帳汗國已經沒有了任何逆風翻盤的機會。
至於一十七部圖騰旗主們打算是負隅頑抗還是體麵的向翰國獻上大漠輿圖,就不兩位薩滿需要擔心的了。
聞名看著兩位薩滿背影消失在一座沙丘之後,禁不住問包丁:“團長,你說他們能完成登頂劍塚山嗎?”
包丁也有些唏噓,說道:“不去試一試,又怎麼知道結果呢?再說了,難道你想讓他們兩個在聖山恭候我們的大駕嗎?”
聞名笑了笑,附和道:“先有弑神大陣被銜尾龍金印破陣,然後是趙父宗老的陰陽律‘戲如人生’。我想,這兩位薩滿多少有些悟道了吧!”
眾人在沙丘底下搭了好幾個簡易的棚子,都抓緊時間好好的休整一番。
直到日落時分,眾人才算是相繼恢複了過來。
接下來,先是為陣亡的白山營騎士進行集中的火化。
畢竟也不可能將他們的遺體一一運送回去。
在大漠這種極端的惡劣環境當中,也不可能帶著屍體繼續前行。
將這些勇士們的骨灰埋於武狂四周的沙麵之下,好讓他們的忠魂守衛此地,便算是為他們找到了最好歸宿。
大漠的喪葬風俗原本就很簡單,天葬,火化,或者土葬但不留墳丘。
包丁親自為火葬舉了火把,領著一眾將士吟唱著漠北獨特的安魂曲。
大漠上的夜風淒厲,似乎也在為勇士們哀悼、哭泣。
大隊人馬令晚開始就駐紮在此地,他們一共要為武狂守靈七天,完成頭七的儀式。
直到這時,眾人才有機會聽趙伯姬說起武狂現身的前因後果。
原來,禮部侍郎跟隨船隊北上南商城就是為了探尋這一位傳說當中的宗師。
向阿拉坦王上報武狂這一信息的,是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綠洲部落的頭人。
趙伯姬沿著商路四處走訪,其實也是在探尋這一位的確切位置。
結果還真給她找到了這一位隱居在不過隻是數十人口規模的綠洲部落的武狂。
這一位武狂,可是傳說當中在漠北與漠南之間沙暴無人區苦修的元老級宗師!
是一位被譽為與廖鎮齊名的武者。
他的血脈據說是極尊貴的,他的本名據說是極長的,他自己說完他的名字甚至都要一盞茶的工夫。
後來他為了追求武道,拋棄了一切身外之物,連名字也不要了,幹脆就自稱“武狂”。
武狂在上一次的大潮之中幾乎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保住了聖山,被大漠人尊為戰神!
聖山為了彰顯戰神之尊,特意為武狂收羅打製了一套殞鐵材質作為戰甲。
當年號稱北狂南癡,說的便是武狂與武癡廖鎮。
武狂不願再為聖山出戰,後來與聖山鬧翻了,便不再瀚海鬼域修煉,而是進入到了沙暴無人區之中苦修。
據傳聞,有人見到過武狂,獨自一人在沙暴當中,穿著那一身殞鐵鎧甲,頭頂上有一道龍卷風,龍尾不時抽打在他身上。
在那之後,他便甚少出現在外人麵前。
如是又過了十幾二十年,人們便以為這一位與廖鎮不相伯仲的頂級強者也沒有敵得過歲月催人老的結局,多半已經埋骨在沙暴無人區的某一個角落。
直到漠北陸續有綠洲部落上報身穿奇特鎧甲的目擊記錄,這才引起了阿拉坦王的重視,秘報給了翰國有司。
當然了,如果武狂自己不願見到外人,哪怕把漠北翻個底朝天,也沒有人可以找得到他!
隻是武狂自知大限將至,便動了心思到外麵走一走,看一看。
畢竟漠北是他的故鄉。
聽到這裏,眾人自然禁不住好一陣的唏噓。
武狂於武道的天賦或許不如廖鎮攝,但是對武道的初心是不曾改變過的,最後於弑神大陣之中以銜尾金龍印完成自己的絕唱,已經算是大圓滿了。
趙伯姬不知道是跟武狂承諾了些什麼,才說動了後者隱瞞身份配合她上演了一出引蛇出洞的戲碼,將聖山陣容最為奢華的“刺客”們給誘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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