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仁點頭應了一聲,轉身就進了偏殿之中。
一進側門,小牧仁就明顯感受到了裏麵的陰森。
側門不遠處,點著一盞油燈,油燈左邊擺著一個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木頭信箱,油燈右邊則擺著一個盛香火線的香盒。
香盒裏麵放著十幾份折起來的紙張,昏暗的光線之下哪裏看得出來上麵寫著什麼?
小牧仁匆匆打量了兩眼,他可沒有那麼大膽去翻看那些折紙內的信息。
他正準備抬腳就從後門走出去,突然看到那一盞油燈上麵浮現出兩團更大的火焰來。
那是兩團幽冥鬼火。
兩團幽冥鬼火向前移了一段距離,油燈光線當中顯露出來了大白那一顆有些猙獰的虎頭。
大白咧嘴對小牧仁笑了笑,又隱回到了黑暗之中去了。
小牧仁這時才知道為什麼塔拉會稱讚阿裏甫是條漢子,而阿裏甫又為什麼會回一句說自己怕死才忍住的。
小牧仁上下兩排牙齒打著架,挪著步子倒退著,走向後門的方向。
他手放在後門的時候,還再次回頭看了眼,並沒有見到大白再次現出身影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暗中給自己打氣,可不能輸給了阿裏甫那個慫貨。
小牧仁出了偏殿之後,牧仁便接著進了偏殿。
牧仁走進了偏殿,同樣在那個香盒之前停下了腳步。
他比兒子更大膽。
他伸手探進香盒裏麵翻了翻,取出一份折紙,打開了來,看了一眼上麵的字跡,這才重新將紙張折好,放了回去。
放下了折紙的牧仁,放下了心事,腳步似乎也變得輕快了不少。
等到他也加入城門樓那邊人之中,包丁這才走了進偏殿之後,取出了那一個蓋好了的香盒。
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在香盒上淋上了火水,然後一把火全燒了!
包丁接著又朗聲說道:“這一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人啊,一時的動搖或猶豫,不能判一個人的罪。”
阿拉坦王此時臉色緩和了不少,他對眾人揮手道:“行了!你們幾個,該幹嘛幹嘛去!都散了!”
一眾漠北人紛紛向這兩人躬身行禮,成群結隊的下了城門樓去。
暮色之中,阿拉坦王走到包丁身邊,也不說話,伸出手來作了一個討要的動作。
包丁苦笑一聲,說道:“知我者,王馬也!”
阿拉坦王嗬嗬一笑,說道:“你要是不給我看證據,我就給你假戲真作,直接炸毛。”
包丁將一小包東西取出,遞給了阿拉坦王。
後者也不嫌麻煩,逐張紙打開來細細的看上兩眼,這才放了回去。
很快,那一小包的折紙便全部打開來,看過了。
阿拉坦麵憂色,低聲道:“有點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有這麼多人想著當那牆頭草啊!”
包丁看著遠處的圖騰旗軍大營,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應該沒有那麼多的。我隻是按照他們平時習慣用的紙張,甚至找專人偽造了他們或親族的筆跡。這才準備了這些小東西在這裏。”
“真正打開折紙看了裏麵內容的,隻有三個人!”
“真正心裏有鬼的,多半才會打開來看上一眼,無論結果如何,也好讓他自己安心。”
阿拉坦王這才後知後覺的說道:“難怪你一開始就明確表態了,既往不咎。神眷者的保證當然比我這個國主要更可靠,他們這才能真正的完全的放下心來。”
包丁輕歎一聲,又說道:“漠北人算是比較淳樸的,沒有太多老奸巨滑之人。”
“我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這些人當中還有一兩人潛伏得極深,這一次沒有暴露出來。”
“但這是目前這個風雨飄搖時期,我所能夠想到的最合適的方法了。要不然大搞一輪連坐,寧錯殺一百也絕不放過一人,嗬嗬,就算真查出內鬼了,人心卻也散了啊!”
“那也不用金帳汗國費力打過來了,我們白山國內部就會先亂了起來。”
包丁拍了拍阿拉坦王的肩膀,說道:“好了,不說了。我們幾個應該‘出發’了。”
阿拉坦王愣了一下,問道:“現在嗎?”
包丁哈哈一笑,說道:“看!就連你也想不到,對方更想不到了。現在正是對方最為混亂的好時機,至不濟我們也能撤出來。”
阿拉坦王仍有些不放心,追問道:“萬一南出口那幾個薩滿沒有走遠,返回圖騰旗軍之中,你們幾個去摸營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包丁指了指白山關後方,說道:“有魏閣老坐鎮白山至尊大陣,已經確定了圖騰旗軍各個營寨之中並沒有薩滿。不過......”
“有意思的是,魏閣老倒是發現了一個魎霧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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