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位萬人長把那些“狐假虎威”的將領給訓斥了好一頓之後,來到了包丁麵前,請示那些魂魄晶石要如何處置。
畢竟眾目睽睽之下,是包丁一人出手解決掉了那些鬼怪,那些魂魄晶石當屬包丁個人的戰利品。
包丁此時自然已經從那種玄妙的狀態當中退了出來。
時間雖短,包丁的領悟顯然不少,他的嘴角掛著躊躇滿誌的笑意。
他對兩個萬人長吩咐道:“魂魄晶石分成三份,我取一份,白山行營取一份,剩下一份給陳家村。畢竟,這裏,算是我包某的福地啊!”
包丁說完,站在原地,仍在回味著剛才的收獲和心得。
他抬著看著天上的朵朵白雲,心想:“原來,這就是陰陽師的實力啊!九言律居然可以與武意結合,越級釋放出相當於十臂武宗的武意金印來。”
“當然了,這隻是六臂武意銅印。別說真正的武意金印,就連武狂前輩在大漠之中以一己之力強行破解了弑神大陣的那一個銜尾龍金印,也是遠遠比不上的。”
“隻是,我這算不算得上已經是一位魂宗了呢?”
與包丁擁有相似疑惑的,不止他一個人。
關於魂宗,其實在乾玥大陸之上一直很難有一個統一的標準。
有的說念珠徑兩寸半便是魂宗。
有的說草書九級便是魂宗。
有的說可擔當京東港大陣陣樞的花語宗魂師才是魂宗的標準。
有的說打製出一件上品殞兵可為魂宗。
有的說單獨修建一座至尊器陣才是魂宗。
也有的說能夠使用完整九道九言的才能算是魂宗。
總之,基本上是能達到目前魂師四大宗派各自某一領域內的極致的,其實便都是可以尊其一聲“魂宗”的。
而像古藥師那種相對比較冷僻魂師分支的魂宗之標準,就更加的說不清了。
甚至還有坊間傳聞,說是藥師一派的魂宗,應該是能夠炮製出神丹妙藥才算是夠格。
包丁思緒紛雜,甩了甩頭,暫時拋開這些,便返回大帳之中,再次開始了他的《移山》功法修煉。
他看著眼前的那新增的一大堆魂魄晶石,咕噥道:“九言律才剛剛完成了第一個。還得再接再厲啊!”
........
乾玥曆1316年十月三十一日,陰雨,京畿東平原,酉時一刻。
原本阡陌縱橫的京畿東平原,此時隻剩下一片狼藉。
殘破的牛車,傾倒在地馬車廂,散落的車軲轆,衣箱,大鐵鍋,斷成兩截的砍柴刀,麻花一般的菜刀,也有一些軍團使用的製式兵器損壞之後被隨手丟棄在地上.......
地上隨處可見一灘一灘已經發黑的血汙。
斷臂殘肢?那是自然沒有任何機會看到的。
獸潮過境,骨頭也不會留下半根。
遠處還冒著濃濃黑煙的地方,多半就是新近被魑獸群攻破的村落塢堡。
不遠處的這一個村落裏麵,多塢堡上方偷偷摸摸的升起來的炊煙,煙氣也明顯淡很多。
畢竟自大潮興起,扛到了現在,也沒有哪一戶的家中還有足夠的柴火了。
此時,路過這一個村落的這一支大軍,是以一種新奇的行進方式出現在村民們的眼前。
這一支人馬,兵強馬壯。
士卒身上的鎧甲有些破舊,甚至有少說不來是什麼東西的汙漬。
他們手中的刀槍,鋒刃卻擦得鋥亮,寒光閃閃,一如他們那彪悍的目光,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他們以一個百人隊為單位,每一個百人隊配了兩架小屋子一般的六輪廂車。
外圍的廂車頂上,有眼力好的武者一邊護著旗幟,一邊四下瞭望,任何風吹草動也瞞不住他們。
這一支人馬的最外圍,擔當警戒的遊騎撒得不算太遠,打馬衝回來,估計也就兩三息的工夫。
拉車的,通常是挽馬或騾子、驢子。
這些牲畜的眼前都蒙了黑布,甚至連雙耳之中也塞了布料,任由士卒牽著走,聽話得很,讓它們往東,它們是絕對不會往西的。
這一支人馬樣貌與翰國人的樣貌相差不小。
起初還有人以為這是蠻族又打過來了。
塢堡裏的村長和武者、魂師自然是有見識的。
廂車頂上的旗幟是如此的顯眼,迎著大風,獵獵作響。
他們安撫村民們說,這一支人馬是來自白山國,同樣是從大漠最北麵趕過來的一路援軍。
塢堡內隨即派出了武者主動與這一支人馬進行了溝通。
廂車頂上堆了不少原本是沒有什麼用處的東西。
殘破的牛車,傾倒在地馬車廂,散落的車軲轆,衣箱,諸如此類的,哪怕完全用不了的,那可仍都是柴火。
現在這種特殊時期,雙方交易基本上都是按照遠古時代的規矩:以物易物。
這一支人馬廂車頂上除了那些“柴火”之外,最多的便是處理好的魑獸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