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顧荀來探望過一次,每日還派人送來些補品。
婢女素秋道:“姑娘,這些是大人送來的。”
顏婧兒努努嘴,心想那人還會送人東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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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過去蹲下,打開箱子來看,裏頭滿滿當當裝著衣裳,最邊上放的小匣子裏是幾件首飾。
“哎呀,”婢女香蓉頓時驚呼起來:“這些衣裳可真好看,奴婢還從未見過這等樣式呢。”
負責送來的婆子站在一旁,頗是與有榮焉地說:“可不是,這些都是大人從錦翠閣定製的,是京城最時興的花樣子,錦翠閣十幾個繡娘連夜趕製。”
“天呐,”香蓉說:“就是那個敏陽郡主最喜歡的製衣閣嗎?”
說起這錦翠閣,還出了敏陽郡主和人大打出手爭搶首飾的八卦。
因錦翠閣的東西都是獨一的,賣完就沒有,平常人有錢都難以買得到。去年錦翠閣出了件鎏金掐絲點翠轉珠鳳步搖,頗是好看,原本是靖海侯府的小姐定了的,後來被郡主看上就強行買了去。
但靖海侯府家的小姐因著姐姐是準太子妃,頗是刁蠻,不服氣就跟郡主起了口舌之爭。這事還鬧到了皇後那,最後各打五十大板算是了事。
總之,這錦翠閣的東西就是這麼千金難求。
“姑娘你快試試。”拂夏和素秋都很高興,畢竟漂亮衣裳誰不愛?
連顏婧兒都是心動的。心想那人還想得挺周到,衣裳都是淺色居多,料子也極其好,好些都是她以前沒見過的。
當即,在三個丫鬟的慫恿下,顏婧兒進內室試衣裳去了。但試完衣裳後,她又苦惱起來。
“唉!”
顏婧兒坐在榻上歎氣。
“姑娘怎麼了?”香蓉問:“這些衣裳不喜歡嗎?”
顏婧兒搖頭:“不是不喜歡,隻是我常年在國子監,每月也就休沐兩日,鮮少有機會穿,等明年,說不定這些衣裳就穿不得了呢。”
三個丫鬟聽了,都忍不住笑起來。
“這有什麼。”素秋道:“下個月就是端午,有劃龍舟比賽,可熱鬧呢,屆時姑娘可挑一件最喜歡的穿出門。”
百輝堂。
顧景塵邊聽人稟報洗秋院的情況,邊慢條斯理地嚼飯。
“顏姑娘看上去極其歡喜。”婆子說:“還當即進內室試了所有衣裳,都很合身。”
“不過,顏姑娘試完衣裳又有點愁了。”
顧景塵掀眼:“愁什麼?”
“姑娘覺得鮮少有機會穿這些衣裳,怕等到明年就穿不得了。”
顧景塵一頓,頗是無奈地笑了下。
“姑娘的腿看起來已大好,”婆子又道:“聽說明日就可以去上學。”
次日,顏婧兒早起,收拾東西準備去國子監。
婢女匆匆進來,說:“姑娘,現在快去百輝堂。”
“怎麼了?”顏婧兒問。
“大人等姑娘吃早飯呢。”拂夏說:“聽百輝堂的小廝說,大人等了有會兒了。”
顏婧兒緊張起來:“怎麼不早點來喊我?”
她趕緊出門,拂夏提著書箱跟在後頭,邊解釋:“是大人說等姑娘起身再來喊的,奴婢適才得知也嚇一跳呢。”
顏婧兒腳步匆匆。也不知這麼早喊她去百輝堂做什麼,想必不隻是單單吃早飯。
自從上次離開馬場後,她已經四天沒見過顧景塵了,其實四天沒見也沒什麼的,平日裏她也是很少見到他。
隻是,這會兒冷不丁喊她過去,除了有點緊張外,還有點尷尬。
唉!
顏婧兒硬著頭皮走。出了西苑,穿過照廳就往東廂房正堂去。
顧景塵果然坐在那裏,他一身緋袍官服,正襟危坐,手上還拿著本書卷。
聽見動靜,他頭也未抬,開口道:“坐。”
他聲音清潤低沉,在安靜的早晨聽起來格外好聽。
顏婧兒福了福身,規規矩矩坐下。等了會兒,顧景塵才放下書卷。
“腿傷如何?”他抬眼看過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顏婧兒都想盡快忘記這件丟人的事呢,結果他又提起了。
“好了。”顏婧兒臉頰微燙。
“上次”顧景塵許是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最後生硬地轉了個話頭:“算了,先吃早飯。”
顧景塵這裏的早飯極其簡單,跟顏婧兒想象的不一樣,她在洗秋院吃的都比這裏的豐盛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