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顏婧兒聽得津津有味。
“後來蕭殷拒絕啦,說在家中時已經定了親,當時許多人還說他傻來著。”
這時,門被推開,宋盈清亮歡快地聲音傳進來,見她們三人站在窗邊,想到什麼,她臉頰一紅。
“你們看見什麼了?”她嬌喝。
“看見你的情哥哥了。”褚琬打趣。
宋盈本來還想忸怩下,但聽得這番話也懶得忸怩了,撲過來作勢要掐她們:“好哇,居然看我的笑話,看我不收拾你們。”
幾個小姑娘鬧成一團。
不過宋盈的故事令顏婧兒很感興趣,鬧過後,她繼續追著問宋盈:“蕭殷拒了鄂國公府的婚事,依公孫玥的脾性會不會對你懷恨在心?”
“懷恨在心又如何?”宋盈道:“天子腳下她又不能奈我何。”
“當時你就不怕蕭殷真應了這門婚事?”
宋盈自信滿滿:“他才不敢,他哄著我都來不及,又怎敢做對不起我的事?”
兩年過去,宋盈容貌也有了許多變化,眉眼間褪去少女的青澀,已然有了成熟女子的氣韻。許是通了情事,一顰一笑,都流露了女子柔媚風情。
顏婧兒靜靜聽她說著,不禁莞爾。
許久未見的好友再續,總是有說不完的話,不知不覺就到了快午飯的時辰。於是,三人又轉道去對麵的酒樓用午飯。
出茶樓大門時,見街邊圍著些百姓對一輛馬車指指點點,幾人腳步緩緩停下。
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街邊,旁邊還有被撞翻的小攤,蒸餅蒸糕落了一地,攤主敢怒不敢言,悶頭吃虧,臉都是黑的。
有個婢女下馬車來,高傲地丟了一袋銀錢在攤主麵前,什麼話都沒說就又鑽了回去,隨後吩咐車夫啟程。
很快,馬車就消失在街口。
褚琬瞧了眼,低聲道:“好像是信國公府的馬車。”
隨即旁邊有人也說:“馬車裏頭是信國公夫人,這般急匆匆的行路也不知是要去作甚。”
“婧兒你聽說了嗎?信國公府前段日子出了件大事。”褚琬消息靈通,進酒樓門檻時跟她說道。
顏婧兒扭頭:“出了什麼事?”
“信國公府二公子,哦,就是適才國公夫人的兒子,被人砍去了雙腿。”
褚琬壓低聲音說:“是被人活生生砍去的,聽說信國公帶人找到的時候,段二公子被丟在亂葬崗,人還是活著的,就是流了一身血。嘖嘖,也不知是結了什麼樣的深仇大恨,這般凶殘。”
顏婧兒聽了,心頭一跳,驀地想到什麼。
“信國公夫人就這麼個兒子,因為這事人都要瘋了,到處尋名醫救治。但腿都沒了,如何救?即便活著,也跟個廢人無異。”
“你快別說了,”宋盈道:“這等子事你怎麼也在婧兒麵前說?”
褚琬無辜睜大眼睛:“這有什麼,全京城的人都在議論此事呢。”
顏婧兒恍惚地又轉頭,朝信國公夫人馬車消失的方向看了眼,問道:“段世子回京了嗎?”
“啊?”褚琬被突然這麼一問,愣愣道:“段世子不清楚呢,已經許久未聽見他的名字了。”
雅間是早就訂好了的,隻不過這會兒正逢午飯時辰,酒樓客人多,以至於上菜有些慢。
所幸幾個小姑娘有聊不完的話題,邊吃點心邊天南地北地說趣事。
顏婧兒茶水吃得有些多,便起身先去趟恭房。她低著頭想事,也沒注意酒樓大堂這會兒又進來了兩人。
那兩人從另一側上了樓梯,其中一人說道:“你總算回來了,我跟阿祁等了你許久。”
這聲音很耳熟,顏婧兒下到樓梯口倏地轉頭看去,卻隻看了個大概背影,那兩人已經消失在拐角處。
香蓉狐疑地問:“姑娘看到什麼了?”
“沒什麼。”顏婧兒搖頭,她適才好像聽見了國子監祭酒蘇雲平的聲音,他口中的阿祁應該是永嘉侯府的慕容祁。
這兩人在此出現,難道顧景塵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