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準身上戾氣並未全部消散, 寡淡的眉眼仔細端視人時能察覺出一股融雪般冷，他眼瞼下垂，將黏糊糊的溫白半摟在懷裏。
“了。”顧準最先口, “不要怕。”
溫白淡『色』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蓬鬆略顯『毛』茸的腦袋蹭著顧準的胸膛，眼淚觸不及防地滑落，本早就哄好的小朋友在又哭哭啼啼起來。
“怎麼啦？”顧準喉嚨莫名發痛, 每說一句話都似乎有人用刀片在一點一點地磨，“他打你了？”
明明之前在溫白臉上並有看到任何創口, 顧準眉頭皺起來, 雙手攫住他看起來有些瘦削的肩頭，眼睛淩厲的視線他脖頸處慢慢往下逡視，似乎看出他哪裏不舒服。
“有的。”溫白快速用胳膊擦了一下眼淚, “他有打我。”他悄悄地掀起眼皮偷看顧準一眼，發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溫白鼻翼翕動, 小聲地告狀：“他前在班級欺負我, 還罵我。”
“罵可難聽了。”溫白潔白的貝齒咬著唇珠，“還說我娘——”最後一個字的發音被顧準給堵住了, 悄無聲息地停頓後消散來。
“有人會再欺負你了。”顧準對他說。
幾分鍾後溫白被他牽著下樓, 溫白側過腦袋看他一眼問：“就算是你也不可嗎？”
“嗯。”簡短的回答給了溫白莫名的安全感, 仿佛心裏久懸不下的石頭被人接過然後輕重緩急地放下。
他嘴角勾起一個細小的弧度, 溫白識到自己在笑時連忙刻地耷下來, 然後又起什麼似的小聲嘀咕，“你騙、人。”
聲調斷斷續續的，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心虛的。
被顧準天生顯冷淡的眉眼一掃而過，更是莫名地不禁往後縮了縮脖子, 溫白不是怕他，隻是覺他這個樣子跟之前車裏的模樣有點相同。
顧準笑了起來，臉上帶了點罕見的散漫，故在這逗人：“怎麼就，騙人了？”
溫白嘴唇閉緊緊的，平時對待顧準總是帶著些許慌張，又或是對於不對階層的時的才有的小心謹慎，害怕說錯話的情緒在此時『蕩』然無存。
他在是一個小告狀機，而且他還仰仗著顧準本身，又告顧準的狀。
“之前在車上，我明明、讓你不要那樣，你還那樣。”溫白掰著指頭始數落。
“嗯，然後呢？”顧準好整暇地站在身側，低頭帶笑地盯著他，眼裏的柔差點都要成一灘水。
溫白低著頭自顧自地始數著，聲音低低的不敢說的太大，怕被過路的行人聽到，“讓你不要再親了，你還親。”溫白到這個就有點生氣，當時在學校，還那樣子對他。
盡管外麵是看不見的，可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而且那個時候他嘴巴都破皮了的，溫白將之前的盡數說出來，最後磨了磨牙齒悶悶說道：“好疼的。”
顧準聽他這樣說，眉梢往上稍微揚起，冷淡的麵容稍減，“讓我看看。”
說完又不顧溫白的願輕輕地用手拖著他的下頷，食指覆蓋在他柔軟的嘴唇上緩緩撥，一副要查看傷口的模樣。
可是就算恢複再怎麼緩慢，天半個月早就好了，溫白懷疑顧準在逗他，那麼久了怎麼還會有傷口呢。
“有了的，早就好啦！”溫白被他觸碰臉有點紅，趕緊將顧準的手撥快速說道。
“有了？”
溫白趕緊點頭，表示早就有了。
“早就好了？”
溫白用力嗯嗯兩聲，說確實好了的。
顧準手捏了一下他的臉頰，一個字一個字問他，“那你還不再要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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