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盈盈豎著耳朵外麵聽著外麵的動靜,自小,她聽覺就是格外敏銳,尤其是現在動不了,聽到外界的聲音便是更會放大。
她此刻內心煎熬。
雖是在晉家潛伏報仇,但她有她的底線,晉少卿和種種想要占她便宜的人都是未能得手。
大漢來臨,看著大漢那姿態與邪惡的目光,晉盈盈咬牙切齒無可奈何,她能忍,能將大漢換想成牲畜,可以無視。
可突然換成了一個三分儒雅七分痞氣的青年武者,這讓她破防之羞愧,她現在的樣子太過於不堪了,她憤恨與羞愧,羞愧那人看到她綢被之下不堪的一幕。
而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聽著趙錚在做事情,她越發的焦慮。
片刻後,水燒好了。
趙錚一桶桶的提到屏風後麵加入浴桶裏。
……
半日後。
教坊司,梅院。
被褥等等已換好,晉盈盈身上也是換上了幹淨、爽利的宮裝,她躺在塌上,望著窗外愣愣出神。
原本空無一人的院裏麵多了十幾名宮人,她們在忙碌著打掃各處。
不僅是院中,還有屋裏,添置了好多的物件,有了幾分家的模樣。
晉盈盈幾乎是忘記掉了她被趙錚抱起來的時候她有多尬,有多羞愧。
但是那年輕的青袍武者什麼都沒有說,更沒有羞辱她。
他細致、貼心、小心翼翼的洗完洗好她,換上被褥,換上衣服。
結束完一切,就在晉盈盈以為青袍武者要做什麼的時候,他走了。
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身為晉家庶出之女,一個母親以死護清白得罪了五指仙宗長老的世俗晉家罪人的女兒,一個從小生得比嘴帶毒瘡嫡女姐姐好看而被其無限惡毒折磨針對的妹妹,一個修仙天賦卓絕卻因蓋過父、兄風頭被家族各種壓製的女子。
從屈辱和無盡的欺負中,晉盈盈練就了堅韌不拔的性格和一顆陰狠陰暗的心,但她從未被這麼對待過,那個青袍武者,給她一種和別人都不一樣的感覺。
“他是高高在上的大炎第一陸地神仙的得意弟子,而我,現在不過是教坊司的娼妓,難以逃離大炎帝坤的滔天魔爪,縱使他對我那般溫柔,可我在他眼裏,怕不過就是個玩、物而已。他幫我,不過是可憐我。”
晉盈盈忽然是攥緊了拳頭。
反派的腦回路肯定是不和正常人一樣的。
尋常人會自卑。
晉盈盈也會自卑,但是自卑之後她便是目光陰狠起來:“不,沒有人能夠阻止我一顆變強的決心,活下去,我要在教坊司裏麵活下去,不惜一切代價的變強。征兆是嗎?將來,你會是我的玩、物!”
晉盈盈正想著。
院門口傳來了一陣刺耳的笑聲。
是晉春鳳。
晉春鳳笑聲中帶著嘲諷之意:“原來晉家的天才修仙者也會低頭委身男人啊,也會靠出賣身體而獲得力量。”
她很嫉妒。
也很憤恨。
嫉妒晉盈盈竟然是找到了一個儒雅、君子、帥氣的年輕位高權重的修仙者,而她晉春鳳找到的卻是個一肚子花花腸子光想占便宜的粗鄙大漢。
憤恨錯過了那個叫征兆的年輕人,如果她再努力一點,早點和大漢結束,或者如果小秋早一點打斷他們說明來人厲害關係,那憑借著她的手段,那征兆就會是她的,她將享受現在梅院的待遇!
同時,她也有恐懼。
恐懼害怕晉盈盈借助征兆的力量來對付她,之前她在隔壁院子聽得真真的,就是人王境的將軍,都是對那仙二代妥協了!
晉春鳳是等著趙錚走了之後才敢過來,她言語嘲諷,卻是試探。
晉盈盈冷笑著說道:“放心,我會親手撕裂開你這張嘴。”
“哼,誰撕誰還不一定呢,修仙者有什麼了不起的?嫡就是嫡,庶就是庶,等教坊司開門迎客,你可把你的征兆看好了!”
晉春鳳已經是想好了。
隻要教坊司一開始營業,那她就加班加點的“工作”,以自己為核心建立起一股可借勢的力量。
往前的教坊司都是才子佳人舞文弄墨,情到深處時才有那千金難換的難眠一夜,而晉春鳳準備開卷,瘋狂營業,卷死晉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