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蓁蓁便帶著艾香又去尋適合開樂坊的地方。
開樂坊應該在一處鬧中取靜又風流雅致的地方。
她帶著艾香碰壁好幾家,艾香都沒了鬥誌,垂頭喪氣的,她反而還勸說艾香,好事多磨。
兩人正說著話,沈蓁蓁突然看見一個半大的少年摸走一位大叔的錢袋。
大叔從沈蓁蓁身邊走過,一身酒氣,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錢袋被人摸了。
沈蓁蓁拉住大叔,“等等,你的銀子沒了。”她讓艾香守著大叔,自己去追那個半大的少年。
少年摸得銀子後沒被發現,此刻正大搖大擺地往前走,看樣子是要找個地方消費。
沈蓁蓁一路小跑追上他,一巴掌打歪他的頭,“你個臭小子,學什麼不好,學人摸包。”
半大小子被人一巴掌打在頭上,也怒了,跳起來就要給沈蓁蓁一腳,沈蓁蓁反應快,一個閃身趕緊躲開。
“多管閑事,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半大小子凶狠地撲過來。
沈蓁蓁一個閃身,半大小子撲了個空。轉身回來聳了聳鼻子,痞裏痞氣地說:“躲得過第一次,躲不過第二次!”
他掏出手裏的匕首,再次向沈蓁蓁撲過來。
沈蓁蓁也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帶著武器。武力值均等的情況下,私藏暗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見勢拔腿就跑。
突然後頸被人拎住。
沈蓁蓁暗叫不好,這小子還請了幫手。
難得做次好事,看來要栽了。
“沒想到你也會慫。”耳邊傳來楚承元嬉笑的聲音。
沈蓁蓁心底這才升起底氣。
她掙脫掉楚承元的束縛,轉過身來說:“不跑難道硬挨一刀?不是傻嗎?”
那半大小子不知道兩人是什麼關係。但是看這架勢,一定是來幫忙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
他識時務的打算偷偷溜走。
楚承元餘光發現這小子要跑,隻見他一轉身一抬手抓住半大小子的手腕,輕輕一翻,匕首便掉在地上。
半大小子知道自己逃不掉,但也不願認輸,疼得齜牙咧嘴地叫囂,“你耍賴,打架哪興請幫手!”
楚承元手上微微用力,“我是她相公,不是幫手,是打手。”
半大小子疼得麵容扭曲,直喊,“疼疼疼。”
沈蓁蓁笑著拍拍他的頭,炫耀道:“興你帶武器,就不興我帶武器?”
聽到“武器”這個詞,楚承元表情複雜地看她一眼。
算了,她愛怎麼比喻怎麼比喻吧。
“有本事我們倆單挑,我輸了就把錢袋還給他。”半大小子不服氣。
這小子還挺滑頭的嘛。
沈蓁蓁笑道:“你搞清楚,錢袋本來就是人家的,你輸不輸都要還給人家。”
半大小子也知道自己錯在先,便不再理論,低著頭生悶氣。
沈蓁蓁在他身上摸了摸,找到錢袋,在手上顛了顛,“想要錢來找我。”
這小子雖說手腳不太幹淨,但莽裏莽氣的,壞也壞不到哪裏去。這股莽勁以後讓他做個護院,保準樂坊平安無事。
“你會這麼好心給我錢?”半大小子半信半疑地問。
“我看上去那麼傻?當然得跟我做事才行。”沈蓁蓁拍拍他的肩膀說。
“你給多少錢?”半大小子猶豫了一下,問道。
“看你表現咯,表現好就多給些,表現不好就少給些。”
“成交。”
“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幹偷雞摸狗的事,讓我相公掰斷手哦。”沈蓁蓁醜話說在前頭。
說了不算,還給楚承元使了個眼色,讓他再用勁些,讓這孩子吃些苦頭,他才長記性。
果真,這小子感覺手都快斷了,乖乖答應以後再也不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被楚承元放開後,他揉著自己快要斷的手腕說:“我以後絕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但你要保證每個月的月錢按時發給我,一分都不能少。”
沈蓁蓁點頭,“姓名報一下。”
“常路。”
艾香帶著被摸錢袋的大叔走過來。兩人方才站在一旁看著這邊的事。
沈蓁蓁把錢袋還給他。
大叔見常路走遠才說:“我也不缺這些銀子,不如給他摸了給他娘看病。”
沈蓁蓁三人聽了一驚,“你怎麼知道他家的情況?”怪不得他錢袋被摸了一點反應也沒有。
楚承元看到的卻不同,這位大叔雖然看著邋裏邋遢,但內力深厚,別說他身上隻有些酒氣,就是他真的醉了,有人摸了他的銀子,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他是我一個下屬的孩子,他爹死的早,他娘不要我給的救濟,靠著自己養孩子,現在重病在床,孩子小小年紀出來討生活,隻能做些散工。”大叔看著常路遠去的背影,眼裏有掩飾不了的內疚和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