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蓁早已沒有那日的淡定。
她緊張又無助地看著楚承元,“我去給你找大夫。”
楚承元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離開,虛弱地說:“他們還在外麵。”
“你還管誰在不在外麵,你現在快死了!”沈蓁蓁終於哭出來。
楚承元無力地扯出一個笑容,虛弱至極,猶如一縷即將消散的青煙。
“不會的,我舍不得娘子。”他笑著說。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招惹李登,不然你也不會這樣。”麵對楚承元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沈蓁蓁第一次有失去親人朋友的無助感。
“怎的又慫了?”楚承元逗她。
沈蓁蓁也不爭辯,“我就是慫。”
“好了,幫我守著些,我需要運功療傷。”楚承元緩緩坐起來。
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很清楚,方才再繼續鬥下去一定會重傷,既然跑了,為什麼不讓自己好好活下去?
沈蓁蓁站起來走到門口,猶如大門外的那隻小獅子,靜靜地、敏銳地盯著屋外的動靜。
楚承元看著她嬌憨的模樣不禁失笑,隨即閉上眼開始運功療傷。
屋裏一片死寂,從屋外一點也聽不出屋裏有人。
過了許久,沈蓁蓁終於忍不住,偷偷回來蹲在楚承元不遠處觀察他。
她不敢接近,自從今日看了楚承元和白衣男子無實物鬥毆以後,她對內力這種神秘力量莫名產生了一種敬而遠之的心態。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蓁蓁終於抵不住困意,蹲在地上“點頭”。
她剛剛睡去,楚承元便睜開眼。
他見沈蓁蓁睡得沉,並沒有叫醒她。滿臉疼惜的輕輕將她抱起,帶她回家。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一陣響動。
有人闖進了小院,和他們打了一個照麵。
“原來在這兒,看你們往哪跑。”
那個白衣男子帶著李登他們找到了這裏。
白衣男子的聲音太大,將楚承元懷裏的沈蓁蓁吵醒。
雖然被吵醒非常的不舒服,但沈蓁蓁還是一臉擔憂的看著楚承元,準備擋在他的身前。
楚承元溫柔的將他拉到自己的身後。
“倒也還不至於笨死,能找到這裏來。”楚承元笑著說道。
“你也不笨,打不贏還知道會逃。”白衣男子不屑地說。
說著白衣男子聚起手中的內力,就要朝楚成元攻來。
還不等楚承元動手,白衣男子就被暗處的人給傷了。
眾人皆是一驚。
“你個龜兒子吵了我的瞌睡,現在還敢來惹我幹女兒。你怕是還沒有挨過打,今天老子就讓你好好的嚐嚐什麼叫做挨打。”甄震天從屋頂上跳下來擋在沈蓁蓁麵前,和楚承元並肩站著。
楚承元禮貌地叫了聲:“前輩。”
沈蓁蓁一臉驚喜,“你不是醉了嗎?”
甄震天一臉不耐煩,“被這群龜兒子給我吵醒了。”
接著他見楚承元嘴角和衣服上都有血跡,不由得嫌棄道:“那龜兒子那種半吊子居然能把你打成這樣?你也太沒用了。”
楚承元沒有反駁,點頭稱是。
沈蓁蓁卻不樂意了,“他先前受傷了而已,要是不受傷能打你三個。”
說著還舉起白白嫩嫩的拳頭示威。
這邊三人正說著,那邊白衣男子和李登幾人才從地上爬起來。
白衣男子擦了擦嘴上的血漬,說:“你個老兒,修要辱我師門,你留下姓名,改日我會再來找你。”
甄震天覺得好笑。現在的晚輩打不贏都喜歡這樣嗎?
沈蓁蓁嗤笑道:“這話怎麼這麼耳熟?李登,你在我家被打的時候不是也說過這話?原來這是你們的傳統啊。”
李登被氣得麵紅耳赤,卻又不敢回嘴。這老頭比自己大哥厲害多了,他可不做那出頭鳥。
白衣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李登,若不是他,今日也不會丟這個人。
罷了,白衣男子帶著幾人離開。
臨走時,甄震天叫住他們,“龜兒子,下次叫了幫手別晚上來,打擾我睡覺。”
白衣男子沒有回話,不悅地甩了一把袖袍,帶著人狼狽的離開。
見到人走了,甄震天便也沒了打架的興趣。打了也沒用,這群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況且他看沈蓁蓁一副擔心的模樣,也忙著給她相公查看傷勢,免得她沒了相公整天哭哭啼啼。
他轉頭對著沈蓁蓁說:“你說他受傷了?”
沈蓁蓁點頭。
甄震天拿起楚承元的手,仔細號了一下,又皺著眉用內力在他體內探查一番。
沈蓁蓁緊張地看著兩人,見他鬆開楚承元的手,忙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