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叔看著溫文儒雅,撫琴應該很好聽吧。”
“啊,我收回剛才呢話,這也太難聽了吧,這琴技還上台。”
“這位姑娘不錯,琴技了得,方瓊,你有對手了。”
艾香和童靜喋喋不休地討論著台上的比賽。
沈蓁蓁倒是安靜許多。相比她們二人擔心誰拿了第一的名頭,她倒是無所謂。
畢竟這場擂台的目的是為今日的開業造勢,開業當日越熱鬧越好。
在二人的討論間,擂台賽已經到了最高潮的時候,台上隻剩下一位姑娘和兩位公子。
艾香盯著台上唯一的女子說:“這位姑娘聽說是琴坊的柳絮姑娘,藍衣男子是傅府的公子,傅鉉,他可是對音律癡迷得緊。”
見艾香說得頭頭是道,沈蓁蓁這才想起打趣她一番,“來平州也沒多久時日,怎的對這些世家子弟這般熟悉了?”
艾香第一次紅了臉,嗔沈蓁蓁一眼,嬌羞道:“我們做樂坊生意,我不得想辦法打聽清楚嗎?”
沈蓁蓁見她第一次害羞,越發想逗逗她,“那那個青衣公子是誰啊?我看他會成為我和方瓊的勁敵。”
艾香看也不看青衣公子,說:“我哪裏知道,平州這麼大,我哪能都打聽清楚。”
常路見艾香為難,幫她說話,“艾香姐為了打聽傅鉉的事,常常偷偷跟著他,就為了摸清這人的……”
常路還沒說完,艾香急忙叫住他,“小孩子家家別亂說!”
“我哪有亂說。”常路委屈。
沈蓁蓁憋著笑,艾香這是看上這位傅公子了呢。
話也不用明說,在場的除了常路年紀小一些,誰不是開了竅的人,都能看出艾香的小心思。
不等大夥打趣艾香,便聽見台上的夥計說出今日第一名是誰,“接下來,有情我們臻樂館最厲害的琴師方瓊姑娘和東家上台與這位公子以琴會友,一較高下。”
終於可以再次聽到臻樂館老板娘地琴聲,台下眾人掌聲格外熱烈。
沈蓁蓁同方瓊一同抱著琴上台。
三位人中,沈蓁蓁和這位青衣男子的琴技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唯獨這位方瓊姑娘,大家都還沒有聽過她撫琴,不過老板娘都這麼厲害,手底下的人自然也不會差。
方才夥計已經說了第一名為這名青衣公子,那臻樂館的第一張琴自然是贈予他。
沈蓁蓁將手中的琴遞過去,“恭喜公子,這張琴便贈予公子。”
青衣公子沒有立刻接過琴,而是說:“我隻是路過此地,聽聞貴館新開業,過來討個彩頭而已,這琴便先寄放在貴館,待我辦完事再回來取。”
沈蓁蓁雖說有一瞬的不愉快與難堪,但忍了下來,大度地說道:“公子若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帶琴,臻樂館自會替公子暫時保管此琴。”
“隻是這琴精美,需要精心打理,臻樂館會將它放在最顯眼的地方,一來是讓往來的客人記住今日公子的風姿,成為一段佳話,二來也暫且把它當做臻樂館的鎮館之寶,襲承公子的刻苦卓越。”
沈蓁蓁這話說得大聲在座客人都聽見了。
這位公子不把這琴當做寶貝,嫌棄它,但臻樂館把它當寶貝供起來!還讓大家看見這琴就想起當初有一位公子是多麼沒眼力見,放棄了這麼一把好琴。
沈蓁蓁不按套路出牌。在別人眼中被拒絕的難堪,在沈蓁蓁這裏變了味。
曾經你棄入汙泥的東西,以後它將站在眾人仰望的雲端。到時你想擁有卻沒有資格。
青衣公子聽出了她話裏的不滿,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他並沒有嫌棄這琴的意思,而是正在尋人,的確無法帶著一張琴行走,他是怕毀壞這張琴。
他笑著接過沈蓁蓁手裏的琴,解釋道:“姑娘誤會了,柏某沒有那個意思。”
沈蓁蓁見他主動接琴,便順著台階下了,將琴給他。
還不忘囑咐,“那就請公子好生照顧它。”
柏玖抱著琴微微一揖,笑道:“謹遵姑娘教誨。”
柏玖生得清冷,笑起來卻如孩童般天真無邪,台下一眾女客見狀紛紛為之心動。
沈蓁蓁沒想到他這麼上道不說,還反將她一軍,一時間不知如何動作,站在台上有些呆愣。
童靜不悅道:“這姓柏的裝什麼大尾巴狼,一會要一會不要的,還好意思笑!”
楚承元卻並不關心柏玖是何用意,他隻想知道此刻站在台上呆愣的沈蓁蓁是否同別的女子一樣,掉入柏玖的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