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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主樓大廈三十八層。
吳潛端著一小桌飯菜放到臥室門口,伸手敲門:“老覃,你出來吧,或者你開門讓我把飯送進去。”
房間裏毫無動靜。
“你都幾天沒吃飯了?你再這樣我隻能打120了啊。”
還是沒有任何聲響,吳潛煩躁地撓頭,不小心拽掉幾根頭發,“機票我訂了,但是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不然我還是退了”
門一下子拉開。
覃思植站在門後,頭發飛翹,胡子拉碴,雙目失神楞中,眼球上布滿紅血絲,整個人像是進了一趟盤絲洞被吸幹精氣一樣。
“什麼時候?”聲音嘶啞,有氣無力。
吳潛眨了眨眼:“明天,下午。”
他知道覃思植問的是機票時間,這貨不知道抽什麼瘋,突然要去瑞士。
眼瞅著人要轉身,吳潛一把拉住將覃思植拽出臥室,按到小飯桌跟前:“吃飯,必須吃,別跟我較勁。”
覃思植迷瞪著眼睛瞅瞅吳潛,拿起勺子攪著碗裏的粥,攪來攪去就是不下嘴。
吳潛擱旁邊盤腿坐下,再三遲疑,還是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那個,我約了醫生,吃完咱去看看吧,就一會時間,隨便聊兩句,不耽誤明天的飛機,想去哪都行,我保證。”
‘啪嗒’一下,勺子扔到桌上。
“我沒病。”覃思植僵硬地道,發紅的眼睛病態地閃爍著,一眨不眨地盯著吳潛。
“沒人說你有病啊,就是,”吳潛耐著性子安撫,“你想想,整夜不睡覺,還沒食欲,就算現在沒病,連著幾天搞下去身體受得了?咱就去看看,或者開點安眠藥啥的也行”
“我再說一遍,我沒病!”覃思植忽地大叫,一把掀翻麵前的小飯桌,飯菜撒一地,搪瓷勺子蹦到地板上摔成兩段。
突如其來的發作嚇了吳潛一跳,目瞪口呆地傻掉。
兩個人均是愣住。
覃思植單手捂臉,強壓著激烈起伏的胸口,痛苦地克製著什麼,半晌,囁嚅著:“對不起。”起身進臥室後甩上門。
吳潛張著嘴,呆呆地看看地上的一片狼藉,又轉頭看向緊閉的房門,一顆心直往下沉。
兩人相伴十二年之久,不是沒有見過覃思植脾氣暴躁的一麵,但以往的時候再是生氣,行動上還是能控製住自己,最近這半年,這家夥的脾氣似乎越來越失控,陰晴不定,一句話搞不好就動手。
從他們認識起,覃思植就有無緣無故情緒低落的毛病,出道成了明星後,也是動不動把自己鎖起來幾天不見人,任你再緊急的活動他就是不出來,而且,有一點是他最忌諱的,就是別人勸他去看醫生,管你是誰,他會毫不留情當場翻臉,
哪怕蔣言晨當經紀人帶他的時候也是沒轍,隻要不是他自己情願,大羅神仙來也勉強不了他。
吳潛想起那個打人的視頻,越發憂心忡忡,靜默半天,打電話叫來家政阿姨,看了眼手機屏保上的時間,周日下午四點十分,忍不住長歎口氣。
原本,這個時間他們應該在電視台錄製節目,一切好好的,沒有那多破事!
臨江電視台。
舞台下的親友區,葉愉,馮糖和王欣馨站在最靠前的位置,難掩興奮。
台上最後一場戲進程過半,崔雪源的表現依舊穩如泰山,不止王欣馨,連馮糖也覺得第一幾乎是穩操勝券,但葉愉製止了她倆激動出聲,因為王春詮的妻子和女兒也在這邊。
原本趙茜也在的,這會該是去找孫露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