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霄凡來到了葉一凡所在的醫院。
葉一凡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到普通病房了。但是嬌生慣養的他怎麼也不喜歡和其他病人同住一個病房,又連夜要求護士換到了上千一天的VIP加護病房。
在門口,鄭霄凡看到了滿臉倦容的陳靜。
“你一直沒回去嗎?”
陳靜見到鄭霄凡,又驚又喜,“你……你怎麼來了?你不是也受了很重的傷嗎?昨天嚇死我了,葉一凡動手術的時候我還一直撥打你和小彤的手機,卻怎麼也打不通。本來我一會就想去你們那看看的……你好了?”
麵對陳靜連珠炮般的發問,鄭霄凡隻是點點頭說道,“我沒事了,你照顧了一凡兩天兩夜了,一定累了吧?趕緊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
陳靜又問道,“小彤呢?她怎樣?”
鄭霄凡最怕的問題就是這個,好在之前已經想好了托詞,“依彤她……被她家人連夜接走了,說是要給她找最好的醫院,那裏有他們認識的大夫。”
“哪家醫院,我想去看看,真的很擔心她。”
鄭霄凡擺擺手說道,“別去,他家裏人說不希望我們再去打擾她。也難怪,依彤受了這麼重的傷,大家都有責任,她家裏人不想讓我們再接近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陳靜沒有再問,默默地點了點頭,豆大的淚珠又“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都是我不好,如果當時讓大家不要去就好了。”
“行了,怎麼會是你的錯呢?要錯也是我和一凡的錯。”鄭霄凡拍了拍陳靜的肩,輕聲安慰了幾句,又說道,“你趕緊宿舍吧,這裏交給我。”
陳靜又點點頭,“那你先照看會他,我去吃點東西換身衣服休息下,晚上再來接你的班吧。”
鄭霄凡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說道,“行啦,這裏可是VIP病房,大把護士伺候他呢,哪用得著我們。你安心去休息吧。”
勸走了陳靜,鄭霄凡進入了病房,卻見葉一凡躺在病床上,兩眼直愣愣地盯著電視。
“最新消息:昨晚,遠東集團董事局主席之子、遠東集團現任總經理賀航與幾名朋友在某會所門口遭遇不明身份人士襲擊。據悉,賀航目前傷勢嚴重,很可能終身殘疾,且精神陷入了混亂。奇怪的是,所有遇襲者都堅稱未看清襲擊者的體貌特征,且拒絕為警方提供任何線索,甚至有遇襲者揚言此事警方無法解決。警方調取了當晚會所門口的錄像,卻發現在事件發生前,監視器已經被人為損壞……”
葉一凡看到鄭霄凡進來,指了指電視說道,“快看快看,那孫子被人廢了!”
鄭霄凡淡淡一笑,“嗯,壞人嘛,當然應該受到懲罰。”
“太子這小子品行太爛,有今天也是活該。不過話說回來,所有人不敢說打他們的是誰,你說襲擊者什麼來頭?這背景估計海了去了。”
鄭霄凡沒有接這個話茬,而是換了個話題,問道,“你怎樣了,死不了吧?”
“你看我像要死的樣子嗎?對了,林依彤呢?她怎樣了?”
鄭霄凡又把對陳靜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葉一凡聽完,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我說你丫……豬都比你強!什麼事兒你都往人家裏報啊?這下完了,他家裏對我們肯定有成見了。”
“行了行了,就你聰明。”鄭霄凡煩躁地打斷鄭霄凡。
兩人沉默了一陣,鄭霄凡突然開口道,“一凡,你說如果有一個女人肯為一男的去死,而且兩人非親非故,你覺得這是什麼原因?”
“那女的愛上那男的了唄。”葉一凡不假思索地說道。
“可是那兩人認識才不足一個月,而且……感覺那男的也沒什麼好的,總是騙她。”
“廢話,愛情這東西,沒道理可講的。我跟林依彤才認識一天,我就肯為她去死你信不信?”鄭霄凡咬了一口香蕉說道。
鄭霄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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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彤消失三天了,杳無音信。
鄭宵凡也失魂落魄了三天,三天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是坐在沙發上發呆,就是看著手機發呆。
回憶有時候是一件可怕的東西。就像寫在沙灘上的字,無論你多小心翼翼地想將它抹去,卻一定會殘留痕跡。所以這個世界上沒有“努力地忘卻”這一說,因為你越努力,想忘卻的記憶就越深刻。短短一個月時間,林依彤消在鄭霄凡身上種下的不僅僅是“九尾之魄”,更是一種習慣,這種習慣深深地埋藏在他每一個細胞的深處。他習慣了她做好早餐然後突然開門把他從睡夢中叫醒,習慣了她每次下課都在門外東張西望地等著自己,甚至習慣了餐餐都是“雞肉盛宴”的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