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初夏好奇點開通訊錄界麵,又從中點進“新的朋友”界麵,起初也隻是抱著疑惑的態度,卻在看到給她發來好友添加申請的那個人的備注時驀地怔了一下。
原本她距離電梯隻區區幾步之遙,卻在此時毫無征兆地停下腳步,垂頭盯著手機發起了呆。
想要添加她為好友的那人網名叫“聽雁”,哪怕此人加她時並未備注他的真名,在看到這網名的那一瞬間,冉初夏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名字也依舊會是程雁聽。
聽雁這兩個字,恰好是程雁聽的名字倒過來,這世上哪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更何況,對方確實老老實實地備注了那三個字——程雁聽。
這個名字,在冉初夏麵前明晃晃地閃動著,讓她一時不知該將注意力放在備注“程雁聽”還是網名“聽雁”上。
讓她有些恍惚的是,程雁聽怎麼來加她了,別是什麼騙子冒充的吧?冉初夏腦中冒出這樣一個念頭,猶豫幾秒還是同意了對方的申請。
在她微信好友寥寥無幾的朋友圈中,終於又多了一位好友。然而這位好友與她並不相熟,隻僅僅見過幾麵而已,還都沒有怎麼聊過天,每次都是短短幾句就結束談話。
冉初夏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程雁聽帶給她的感覺,隻覺得那人就像是一道虛影,朦朦朧朧讓人看不真切,也讓人捉摸不透。可似乎越是這樣的人,就越是容易讓人產生想要去靠近,想要去妄圖看穿他心思的念頭。
冉初夏沒有加上一位好友就去光顧對方朋友圈動態的習慣,但此刻她心間忽然就泛起一陣癢絲絲的情緒,像是微風拂過湖麵,原本平靜的湖水向周遭蕩漾開層層漣漪。她就是這小小波紋撩|撥得心裏癢癢的。
走到電梯前,冉初夏按下降落按鈕,在等待電梯升上來的同時還是不自覺點開了程雁聽的朋友圈,指尖在屏幕上緩慢滑動,黢黑瞳眸中不斷映出對方朋友圈裏的內容。
等電梯與電梯載她下降的這段時間裏,她剛好差不多從對方那條兩個月前的最後一條動態一直拉到五年前對方的第一條動態。
她清楚知道,並不是她翻閱的速度太快,而是程雁聽發的動態實在太少,正是隨手就能翻完的程度。
前幾年裏他一年裏最多也隻發過五條動態,也就是從去年開始動態才稍微多了起來,相比冉初夏自己的朋友圈來說卻到底還是少得可憐。
但有些人就是不愛發朋友圈,冉初夏完全可以理解,隻是莫名有些意猶未盡。
程雁聽的朋友圈封麵是一張蔚藍天空中有幾縷白雲定格的圖片,類似的天空照冉初夏記得自己應是在他微博上也看到過,因此她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他自己拍攝的照片。
至於個性簽名,這程雁聽並未設置。
冉初夏不自覺想起自己的背景與個簽,前者是向日葵園裏盛開的一簇簇活潑明豔的向日葵,後者則是簡單四個字——不忘初心。
她正是要以這兩樣東西與文字來時刻督促自己,既要如向日葵一般向陽生長,同時也要不忘初心,在自己選定的路上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而讓冉初夏認定此人就是程雁聽的原因有兩點,一是微信上程雁聽與微博上的他並沒有多大區別,都喜歡發些不配文案的風景照,並且這些照片還都是他親自拍下來的。
至於另外一個原因,那也是兩點中至關重要的一點。
首次點進程雁聽朋友圈時,首先映入冉初夏眼簾的除了那張天空背景圖,還有那條她再熟悉不過的西城江畔風景照。
盡管她一共給程雁聽拍了兩張,程雁聽隻用了其一,但至少也是發出來了的。即便他沒有發在微博上,而僅僅隻是發在朋友圈中,文案也隻配了簡短三字——晚風中。
這倒也是符合他的性子,人冷話不多。
程雁聽不是說照片拍糊了嗎,那她就在獨自一人吃著早午飯的拉麵時,坐在位子上點開那張大圖仔仔細細看個夠,不放過任何一處角落,無聊卻也固執地想要找到一處拍糊的地方來。
若虛焦的幾處小地方就算是拍糊了的話,那麼這張照片確實是有幾處瑕疵,對岸那些燈光差不多都虛了,光點彙聚成銀線,隻有照片裏的主角程雁聽自己被她拍得最清晰。
不過,冉初夏始終認為,這張圖整體還是很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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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宋昕榆的未讀消息中,冉初夏明白了程雁聽有自己微信號的原因,全是宋昕榆給她“禍害”的,趁她沒看手機的工夫,宋昕榆直接把她的微信號告知了程雁聽。
然而,據宋昕榆所說,她的微信號確實是程雁聽主動來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