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某人。
哪怕宋昕榆刻意不提程雁聽的全名,而用這三個字來代替,光是聽到這個被她吐字清晰,完美發了後鼻音的“程”字,冉初夏身體也還是不由猛地一怔。
怎麼又來了,她們之間怎麼永遠也逃不開“程雁聽”這個話題。
其實以前上學時也有過類似情況,隻是自從宋昕榆進組與程雁聽成為合作夥伴後,兩個人談到這個名字就更為頻繁了。
有段時間她每天晚上都在睡前看程雁聽的作品,為不打擾室友特意戴著耳機看,有時宋昕榆也會湊過來跟她一起看,她便會遞給她其中一隻耳機,兩個人端坐在書桌前,全神貫注地看完一部電影。
冉初夏觀影並不隻是觀影這麼簡單,她會時不時暫停做一些筆記。宋昕榆也習慣了她這樣,即便身旁人在觀影過程中將電影暫停下來多次,她也並不感到厭煩,否則她也就不會過來了。
反正冉初夏記筆記時,她就拿出手機利用碎片時間刷刷微博或者其他一些社交軟件。
連續幾日跟冉初夏一同觀影後,她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一個問題——怎麼好像這幾天冉初夏放的電影裏都有同一位演員的存在,哪怕這位演員在電影中不是男一號,戲份也絕對不會少。
在第四日看完這位男演員的相關作品後,宋昕榆終於耐不住向冉初夏提出疑惑,“初夏,有別人的電影嗎,你怎麼老看程雁聽的,什麼時候換個人看看呢?”
冉初夏在筆記本上寫完最後一個句號,蓋上筆帽回道:“不是老師推薦程老師的電影嘛,我就看看了,正好也學習一下。”
宋昕榆回想起表演課老師在課堂上推薦的幾位優秀演員,讚同地點了一下頭,“那倒是,不過老師還推薦其他演員的作品了,你怎麼不看?”
冉初夏笑了笑,神色倒是從容,“按順序慢慢來嘛,不要著急,那麼多優秀作品也不是一兩天就能看完的,我看完他的就會去看其他老師的作品了呀。”
之後宋昕榆就沒有再跟冉初夏一起看電影了,她將更多閑暇時間花在遊戲上,時不時也與別人連連麥,看電影拉片做筆記遠不如打遊戲來得有趣痛快。
等過了一陣子,當宋昕榆又閑著無事湊過來往冉初夏正播放著電影的電腦上瞥時,她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明白了。
怎麼哪哪兒都有程雁聽,她都快看煩了,然而這位冉初夏小同學都看不膩的嗎?
為防止誤傷到那位極有可能隻是與程雁聽長得相像的演員,近視三百度的宋昕榆又湊近了些,認真觀看約莫兩分鍾,終於確定下來對方百分百就是程雁聽本人。
她沒忍住歎了口氣,也不由開始質疑起自己來,究竟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錯亂,還是冉初夏小同學又把程雁聽的電影看了一遍,“小夏夏,程雁聽到底是演了多少電影啊,感覺一個世紀都過去了還沒看完啊?”
冉初夏頓了頓,趕忙解釋,“啊,沒有,這是之前看過的,我又看了一遍……”
“那其他老師的作品呢?”宋昕榆又問。
“其他老師我也看了幾部,拉片做了人設劇情分析,隻是還沒來得及看第二遍,先把我特別喜歡的電影多看兩遍。”
在冉初夏這段話中,宋昕榆捕捉到了兩個關鍵詞,一個“特別喜歡”,一個“多看兩遍”,前麵那個就不用多說了,而後麵那個——她估計不止兩遍,之後冉初夏很有可能會再看第三第四第八遍。
這個猜測,在後麵兩年中也得到了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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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初夏這一頓住的動作應是十分明顯,直接赤|裸|裸展露在了宋昕榆眼前。
然而她明知這一點,卻仍下意識想要裝作無知,“什麼陳某人,你又找到新的小哥哥了?那之前跟你一起打遊戲那個呢,你不跟他玩了嗎?”
宋昕榆沒搭腔,靜靜看著冉初夏裝蒜,眼神裏一副“冉初夏,你繼續說你的,你看我理不理你”的意味。
冉初夏得不到回應,氣氛一瞬冷了下來,二人周邊的空氣仿佛都凝結成了冰。她尷尬地笑了笑,硬生生扯起的嘴角又在笑完後瞬間耷拉下去。
“所以這個程某人到底是誰,你倒是說嘛……”
都這種時候了,還在裝蒜,還在嘴硬,宋昕榆也真是拿冉初夏沒轍了。
她拉上冉初夏的手臂,帶她繼續往前走,腳不停下,嘴也叭叭叭的停不下來,“還能是誰啊,程某人,旅程的程,方程式的程,程雁聽的程。”
“你昨天是不是把那些零食給他去了?你要說給什麼服務員大堂經理之類的人,說什麼好東西就要跟大家分享,哪怕是陌生人,我可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