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艾莉亞釣了一上午的魚,顧理在下午時分回到了房間。
他關好房門,準備開始今日的魔法練習。
經過一個月的練習,他現在已經可以精確凍結自己想要的冰層厚度。
所以今天,他規劃了更為精細的魔力控製練習。
房間內擺放著五個注滿水的水桶,以及一個火爐和一口煮著熱水的大鍋。
顧理走到第一個水桶的跟前,自語道:“先將這桶水,凍結成一個規整的正方體吧。”
他將手掌懸浮於水麵之上,寒氣瞬間包裹整隻木桶。與此同時,木桶裏的水也開始脫離木桶,緩緩向上浮空。
最終,所有的液態水在顧理的掌心彙聚,慢慢凍結。
顧理看著自己手心那顆奇形怪狀的冰球,苦笑道:“果然不可能一次成功,看來又要苦練一段時間了。”
他隻有成功完成“正方體”這種簡單的形狀,才敢去嚐試其它結構複雜的形狀。例如,一道冰牆、一杆冰槍、一把冰劍、一張冰弓……
然後可以再用魔力淬煉,增強冰造物的硬度與韌性,讓其堪比鋼鐵。
顧理將這種能力,稱之為“寒冰塑型”。
夜王似乎也會這一招,可惜他在這方麵好像是個半吊子。他不會“塑型”,隻會用魔力淬煉,所以他和異鬼大軍的武器往往都是提前準備好的。
“唉,繼續吧。”
他將冰球放進熱騰騰的大鍋內煮化,然後自己又來到第二隻木桶跟前。
這樣循環利用,不僅節約時間,也減少了暴露的風險。
顧理正要開始第二次練習,突然一隻黑色的渡鴉落到了窗台上。
渡鴉,是一種很常見的鳥類。它們多為野生,但也有一些被人類馴化,成為“信使”。它們比信鴿更大,更強壯,所以可以飛得更遠。
可是人類馴化後的渡鴉都會有腳環,這隻卻沒有,明顯是野生的。
野生的渡鴉很少落單,也很少靠近人類的城堡……
難道,又是異神?
顧理自從覺醒了結晶的力量,就再也沒有被神明騷擾過。但他知道,那些貪婪的神明不會就此放棄。
他扯去腰間佩劍的獸皮,拔劍黑暗姐妹,慢慢靠近那隻渡鴉。
渡鴉看出了顧理的企圖,開口說道:“盧克,我飛了好多天才到這裏,你居然要殺我?”
“冰淩?”
顧理認識這個聲音,十二年的朝夕相處,他識得所有森林之子的聲音。
渡鴉跳進房內,蹲在桌子上整理羽毛。“累死我了,見你一麵真難。”
顧理插回黑暗姐妹,滿臉驚喜地坐到桌邊,“你,你是個易形者?”
“你不知道嗎?我一個月前還送你去長城了!”渡鴉不高興的叫喚著。
顧理都是與她們的真身在一起生活,從沒見她們使用過易形者的能力。“那隻送我和葉姨去絕境長城的鹿是你?可那隻鹿不是雄鹿嗎?”
渡鴉白了他一眼,“雄鹿就不能被附身了嗎?好了,我時間不多,這次來呢,就是受葉子所托,看看你的生活狀況。”
它打量了一下顧理,“嗯,臉都變圓了,生活應該很滋潤。等等,你的左手怎麼了?”
顧理一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戴著手套的左手,含糊其辭的解釋道:“不小心燙傷了,留了疤,所以用手套遮擋。”
因為艾莉亞經常會搞“突然襲擊”,所以他現在一般帶著手套練習魔法。
幸虧是這樣,不然被冰淩發現他有一隻異鬼手臂,後果不堪設想。
“才來一個月就受傷了?人類真是可怕。”渡鴉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的說道:“是被誰傷的?我去找他麻煩。”
顧理心中湧起一絲暖意,“是我自己一不小心碰到熱水了,不關其他人的事。”
渡鴉看著顧理房間內正煮著的那鍋熱水,“你煮水做什麼?難道臨冬城的人類不給你水喝嗎?”
與顧理生活過,冰淩知道人類很脆弱,如果一直喝夾雜著冰塊的水,就會生病。
所以在塞外的那段時間裏,她們也會經常給顧理燒熱水喝。
“不是,我在倒弄一些東西。”顧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一時間卡了殼。
俗話說好,說了一句謊話,就要用成千上萬個謊話去圓它。
渡鴉跳到顧理的肩頭,“盧克,你不對勁。”
顧理語氣生硬,“我很好啊,沒什麼不對勁。”
渡鴉歪著它的鳥頭,說道:“你這房間內有魔法痕跡,臨冬城卻沒有巫師,這很奇怪。”
顧理做不到該怎麼回答,選擇了沉默。
“難道是你覺醒了易形者的天賦?”渡鴉自己找到了答案,催促道:“你快去睡覺,讓我看看到底是不是。”
顧理推測道:“大白天的,我怎麼睡得著?下次吧。”
渡鴉倒是不急了,“也行,反正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一直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