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我剛把手機屏幕按量,就看到麵前出現了一顆人頭!
那顆人頭雙眼暴突,皮肉已經開始腐爛,一頭長發衝天豎起,一條烏青的舌頭拖在嘴角邊,鼻子和嘴巴裏白色蛆蟲不停的蠕動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竟然看到那個人頭咧著嘴對我笑了一下。
我當即“媽呀”一聲叫了出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機更是脫手扔了出去。
“閉嘴,臭傻蛋!”呂小米被我嚇了一跳,頗為氣憤的踢了我一腳,然後也打開了手機。
這時候我才看清楚,那並不是什麼鬼,隻是一顆被懸吊在樓梯口的人頭。之前看到頭發衝天豎起是因為吊著它的正是自己的頭發。而我看到的笑容,多半是嘴裏蠕動的蛆蟲弄出來的。
“臭傻蛋,別那麼一驚一乍的好不好,一顆死人頭而已,有什麼好怕的。”呂小米對我鄙視的豎起一根中指。
撿起手機打開手電筒,我和呂小米一起從人頭下鑽了過去,這下麵的空間好像一個廢棄的防空洞,地上擺著一口口農家儲水用的大瓦缸。盡管上麵都蓋著蓋子,我卻很清楚的知道那股酸腐的味道是從這些瓦缸裏傳出來的。
小米沒有我這樣的心理陰影,在看到這一間防空洞裏沒有其他東西後,就走到最近的一口瓦缸前把上麵的蓋子給掀了起來,酸腐味兒頓時又濃重了起來,那果然就是一缸宋玉常喝的滋補液,滋補液裏泡著一個女人。
我也不知道是少女還是成熟女人,因為她的身子已經幹枯的好像木乃伊一般。
我忍著惡心用手在女屍的頭上戳了一下,“小米,這些滋補液不會都是用活人煉出來的吧。”
“滋補液?你別逗。”呂小米笑了,笑的非常冷。“滋補液這個說法,恐怕隻有你那漂亮又有錢的老婆會用,這玩意兒正式的叫法是屍油。”
屍,屍油,開玩笑吧。
我的下巴幾乎掉到了地上,雖然以前我就想過這可能不是什麼好東西,卻沒想到竟然惡心到這種程度,說起來,我還嚐過一口……胃裏麵翻江倒海的翻騰啊,我非常努力的做著深呼吸才把嘔吐的衝動給壓下去。
小米接連掀了好幾個瓦缸的蓋子,裏麵都是這樣屍油泡著幹屍的惡心樣子。
小米把其中幾具幹屍從缸裏拎出來檢查了一下,發現屍體的手上有很多老繭,似乎是經常幹農活的人。這個發現讓我不寒而栗。
那天晚上我和趙軍去陳家鋪的時候,整個村子都好像死了一樣,可是在曬穀場上卻隻有五六十個失魂落魄的村民,人數顯然對不上。難道說,其他沒到曬穀場上去的村民都在這裏了?
這簡直是草菅人命!
“好了,去下一間屋子裏看看吧。”呂小米的眉頭也是皺的死緊,也許她不是第一次看到類似場景吧,反應沒有我這麼大,在確定這間屋子沒有什麼特別的後,就把目標轉移到了東牆那扇門上。
門沒鎖,一擰就開了。這間屋子的門口也堆著幾個瓦缸,而在裏麵一點的地方則擺著一張手術台,上上下下都是血跡斑斑的,我甚至還看到手術台下邊扔了一條斷掉的手臂。
而在手術台旁邊則是一堆堆醫院裏ICU病房用的那種醫療器械,這科技化的東西與那些幹屍和屍油放在一個屋子裏讓人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就在我們兩個準備去手術台那邊探查個究竟的時候,一聲金屬摩擦的“次啦”聲從後麵的房間傳來,我一回頭,就看到樓梯口那邊有光透了出來,緊接著就聽到有人從樓梯上走下來。
我和呂小米對望了一眼,敵方情況不明,還不是貿然死磕的時候,必須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可是這裏哪有能藏人的地方啊!
呂小米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拉著我走到門邊,掀開一口瓦缸的蓋子,“快,鑽進去。”
我很是惡心的看了看瓦缸裏的幹屍和半缸屍油,狠狠咬了下牙,跳了進去。呂小米幫我蓋好缸蓋,自己也跳進了旁邊的那口瓦缸。
瓦缸裏看不見外麵,卻能聽到聲音,聽腳步聲,進來的應該是三個人,其中兩個正在對話,雖然從瓦缸裏聽聲音有些甕聲甕氣的,可是我還是聽出來了,說話的那兩個人正是清風觀的王大師和昨天夜裏被我們擒獲的廖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