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芒種節氣回故鄉(1 / 1)

芒種,二十四節氣之一,意味著花的落去,收獲的到來,同時也是秋季作物播種的時節。

前不久的一場冰雹,令老家的農作物和農舍遭受了很大的破壞,通過一些自媒體的圖片可見一斑:蔬果大棚的塑料被冰雹擊穿,裏邊的蔬菜瓜果慘不忍睹;大田玉米光禿禿的隻剩下一根殘敗的綠杆兒,葡萄的葉子花穗都打掉了,如果沒有地上的綠色,你會感覺這是冬天的葡萄園;麥田裏的麥穗被打掉了,甚至好多麥田裏的野鳥、鳥卵、幼崽還有體型較大的野雞也未能幸免;老舊房屋的瓦片碎了很多,導致次日瓦片供不應求;因為風向是西風,所以很多西向開的窗戶玻璃都被打碎。

給母親打電話,老家房子沒有遭到損失,這得益於千年我們的翻新。防疫值班終於結束了,這樣我也就有了四個月以來第一個正常的周末,拉著外甥女一家四口,回去看望母親大姐。

下了高速河頭出口,本來應該是一望無際的金色麥浪,卻是一片油綠,原來冰雹過後的麥子,頑強地抽出了新穗,可惜已經到了芒種節氣,不可能再顆粒飽滿了,生命的頑強有時候也是徒勞無功的;村頭連片的塑料大棚西側,像蜂窩一樣,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眼兒,而東側卻完好無損;路邊的行道樹本應該是綠蔭蔽日的,卻隻有稀疏的葉子,像極了初春季節的樣子,村頭的池塘好多年我第一次看到它蓄滿了水。據說並報連續光顧了三次,後邊兩次的破壞程度雖然小一些,卻叫很多農民徹底放棄了生產自救。據路邊澆地的鄰居三哥說,政府計劃給予補貼,一畝小麥三四百元的樣子。我們村的甜瓜大多第一季都已經出售,所以破壞性不是很大,反正大棚薄膜每年都要更新的。

母親門口的杏樹結了不少杏子,泛黃了,可是幾乎每一個都被冰雹打出了殘痕。拉著母親去大姐家吃午飯,大姐還是那個老樣子,說話更加含糊不清了。我去野外走了走,看到蘋果園的小蘋果大都有了大小不一的傷疤,坐果也不如往年多。葡萄園再次煥發出生氣,葡萄穗零星可見。隻有大棚葡萄因為晚上改了草簾,沒有受損,紫紅色的葡萄長勢很好,可惜因為疫情影響,來收購的果品商人少了,價錢也就上不來。麥田裏還有殘存的即將收割的小麥,我揪下一個麥穗用雙手搓了一會兒,不斷地吹走麥芒和外殼,最後剩下青綠色的麥粒,放在嘴裏嚼了嚼,很清香的久違的味道。搓麥子,也是兒時學會的童子功,應該是母親教的。我搓了一小把麥粒回家,給母親,她說真香啊,幾十年沒這麼吃過了。

大姐夫叫來了他的大姐和大姐夫,他們的兒子是我初中同桌同學,如今同學都當爺爺了,孫子八歲!而我的兒子卻還在戀愛——人和人之間沒有可比性,在於很多方麵。

飯後拉母親回家休息一會兒,我步行來到了村東頭的大河,一路和熟悉的村民拉呱聊天,大沽河裏的野草野蠻生長,給白鷺、野雞等野生鳥類提供了很好的生存環境。加上高大的風車,一汪汪水麵,好一幅夏日油畫。

前幾天的問政,使得市長孟非常生氣,尤其是小沽河挖沙破壞生態問題,他責成有關部門立刻整改。而大沽河如今的沙子已經消失殆盡,無沙可挖了。這又是誰的責任呢?政者,正也。作為一個地方執政首腦,沒有公平正義理念,沒有高屋建瓴的思路眼光,很難叫後來的老百姓記住他的名字如民國鴻烈者。

寬闊的河床兩側修造了新的大堤,上邊鋪設了柏油路麵,很好的觀光路。我穿過河床上的草叢,踩踏著碎石泥塊,來到了寬不過三米的流動河流。童年的大沽河,從河畔到河床,都是雪白幹淨的沙子,如今隨著沙子的消失,也消失了很多記憶中的植物,如一叢叢的可以采食嫩柳條,香甜的草根、草包,黑色可食用的“烏敏”,等等,等等。

兩部車子開到了河邊,支起一個帳篷,竟然有兩個孩子在河裏洗澡。河水還算清澈,隻不過有很多的綠苔雜草給人不是很幹淨的樣子。仔細辨認,可以看到一條條寸把長的魚在快速遊動,也有青蛙被我驚動跳入河中發出“咚咚”聲。在一處空閑地麵上,我竟然發現一枚野雞蛋,這家夥,竟然連個窩也不做,就這麼露天晾曬自己的孩子嗎?萬一誰不小心,一腳就給他踩碎了。

回家炒了兩個菜,陪母親喝酒聊天,然後又去大門外看了看寂靜的夜色,欣賞了一會兒圓月,回家睡覺。可是,還沒有入睡,就被門外各種農用車的聲音吵鬧的不勝其擾,一直到天亮——原來村南頭的果蔬批發市場,吸引了附近的村子以及本村的農民徹夜忙碌。如此看來,退休後享受寧靜的鄉村生活的夢想要大打折扣了。

次日拉母親去看了看鑲牙的,然後去醫院給她做點兒檢查,買點止疼藥,又去市場給她買了豬肉、雞蛋等。中午她要給我包餃子,我說算了吧,太麻煩。

下午割了一點兒韭菜,拿上鄰居三嫂子送的大蔥甜瓜西紅柿黃瓜等,接了外甥女就回青島了,感覺身上有一層厚厚的灰土,沉沉的睡意和疲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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