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學的時候坐過火車,工作後有過兩次出差的經曆,都是長途車和火車。坐飛機,八九十年代,好像隻有一定級別的人才夠資格。
來招商部不久,領導安排我跟他去北京,機票已經訂好。
第一次坐飛機,心情那個激動啊,看看候機樓裏一個個成功人士摸樣的人們,想想自己也成了他們的一員,總有些成就感。
和領導並排坐著,領導的位置靠窗。他揣摩出我第一次坐飛機,或許從我總是扭頭看舷窗外邊的雲彩吧?他主動跟我換了位置,這樣我第一次飽覽了空中的風景,那變化萬端的雲彩,瓦藍的天空,隱約可見的陸地山體、城市、河流、村莊……我陶醉了,隻不過四十幾分鍾,就在首都機場降落了。
我們入住的酒店是領導的朋友在北京的根據地。這個人卻是個大人物,沾著老鄉的關係,就和領導熟悉了。據說,他當兵的時候,曾經是某一號的警衛。紅衛兵抄家批鬥一號的時候,他不計後果地開槍保護首長,後來首長還是被批鬥,他潛逃回老家種地去了。
運動結束,一號複職,想起了這個仗義的警衛,派人去他的家鄉把他從田間地頭接回北京,委以重任。如今,老首長已經作古,他負責寫首長的回憶錄。
晚上的晚宴就在這個酒店,酒店裏從老總到廚師到服務員,都是老首長老家的。記得飯後餐廳經理吼了一首那個地方的民歌,十分有地方味道,令人讚歎不已。當然,第一次,我參與了有異性陪侍的娛樂活動,好在隻是聊聊天喝喝酒而已。後來有句順口溜,說的是“玩嫚兒光聊天,出差不拐彎兒,幹活不要官兒”,想想我們也算是傻男人之一吧。
和那個胖乎乎的女孩聊天,她明顯感覺我不上道兒。我自知自己也不是那種風月高手,加上喝了點兒酒,好像她跟我要名片,我就給人家了。這女孩子太有心計,似乎看出我是被邀請客人中的小人物,就偷偷找到對方一個請客方的中層,說我摸她,卻不給小費。對方夥計把我叫過去,當著女孩的麵問我是否摸過,我堅定地說沒有。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女孩臉上:“傻逼!今天你的台費回去跟你媽要去吧!以後這兒再出現你,你丫的小心我弄死你!”那女孩兒慌慌張張跑了,那哥們好一頓安慰我,並且提議給我再叫一個。我拒絕,心情十分不爽地回到了房間,生怕老大和他的朋友們看出破綻,弄出不愉快。
回濱海後,有個司機告訴我,上邊有我的一個傳真,把我當做女的,說是小姐,我竟然聽成了小心,我一直覺得那個女孩子是否能報複我呢?
過幾天,北京的那個澳籍客戶請我們喝酒,他破例喝了不少。回頭拉我們去夜總會,一路向西,走出了老遠,如果沒有司機和助理的不斷提醒,他真的就拉我們去太原了。
進門後不久,他就和一個小姐動手打罵了起來,他的滿口京片兒很有特點,那個女孩被赤裸上身的他的肥胖身體壓在下邊,邊打邊罵,夜總會的老板領班都過來勸架,好不容易那個女孩兒掙脫跑掉了。我也喝了不少酒,看到這沒頭沒尾的一幕,有些清醒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