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老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再次找到我,說起孩子上學的問題。這孩子,不好好念書,而且早戀,和女友都想去他姐姐當年的那個大專院校。而漸漸地我總是感覺,這個男孩的父親和男孩女友的母親,似乎有些曖昧的關係在裏邊。而我也聽老家親戚說過類似男孩父親的作風問題。
我動用了手頭的這方麵資源,女孩靠自己能力考入,男孩多少給予了照顧,也錄取了。但是,男孩的父親告訴我,孩子想當兵,手續也找人辦理好了。我建議男孩先到學校報到,再去部隊,他說來不及了。然後沒有了下文。
反而是女孩的母親覺得我給推薦了一個不錯的學校,表示感謝,給我轉賬二千,我拒絕,並且說我掙錢比你們要容易。她就說等秋天下來花生,給我送點兒花生油,還有她娘家大哥的葡萄很好,弄點兒我嚐嚐,送送人,打打人情。我也是說你們不容易,留著賣錢吧,我不需要,至於關係呢,也是我自己的私人關係,不必當個事兒。
轉眼半年過去了。突然男孩的父親給我來電話說馬上到我工作的地方了,希望給他發個位置。於是,我們見麵了,在我工作的單位大門外。他們給我兩桶總共40斤的花生油,還有兩盒草莓,兩種葡萄各兩箱。我說,太多了,沒必要啊。
然後,我們就聊起了孩子的情況。女孩很高興學校生活,她母親言外之意說起了兩年後的實習和工作,我說這個不著急。男孩當兵沒有當成,因為有點兒體檢上的小障礙,所以也來這個學校上學了。我偶爾見過一次這個孩子的一次朋友圈,喝酒的場麵。估計這孩子上了大學,愛情更加轟轟烈烈起來了。我勸他們告訴孩子好好念書,最好考個專升本。男孩的父親說前不久男孩要了二千五,說專升本,我感覺這個時候應該不是時機,而是男孩變相要錢。所以提出控製一下孩子的花費。
問起他們的收入,說目前很不好,春天的冰雹把果樹和葡萄都打的絕產,賠了錢,男孩的父親,這個憨厚老實的農民隻好出去打工掙錢了。天很冷,女孩的的母親隻穿了一條西褲,一件西服外套,估計是為了見我才這樣正規打扮吧,我建議他們上車回家吧,留他們吃飯他們堅決拒絕,說什麼家裏一大堆事兒。於是,跟他們告別。
妻子在嶽母家。我叫他拿下來油桶,把其中一桶油分開。嶽母很高興,說正好家裏沒有花生油了。那草莓、葡萄的味道非常好,受到挑剔的老太太的表揚,實在不易。給大姨子留下些,叫她自己來取,又給舅媳婦送了一點兒過去,她母親住在他家。
晚上,我感覺左肩膀以下、腰部以上疼痛難忍,從沙發站起來都很困難。本來這些天我的腰不斷受傷,今天僅僅倒騰了一桶花生油又加重了。難道我真的老了嗎……
次日一早來單位食堂吃飯,提示我的飯卡失效過期。難道是說我的借調時間又到了?我記得還有十幾天啊。於是,急忙開車去老單位吃飯,遇到老同事問我在哪兒上班,我說了,他恍然大悟。是啊,一個人都不能證明自己肉體和精神的存在,在別人心目中那就更是可有可無了。年輕同事輕輕問我怎麼突然回來吃飯呢?我說了原因。她很清楚我的調動難產的全過程,說做人需要一個好心態。我應答到,是啊,鑽牛角尖兒,想不開甚至做出出格的事情,誰痛苦呢?隻有家人,而在別人那裏誰會記起曾經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