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申送的這隻銅鏡,在盧公子看來,就是屬於這種花式鏡了,雖然厚一點,但他到也沒覺得有何問題,隻是心中有些奇怪,劉申好端端的,怎麼會送這麼個東西給自己。
看出盧公子的疑惑,劉申微微一笑,倒沒解釋這東西其實是個女子用的梳妝盒,世界上僅此一份等等,隻說道:“仲林兄可別誤會,這是小弟送與令妹的,有勞愚兄轉達而已,女兒家家化妝的東西,是我家那位三姨娘出的主意,小弟幫忙打磨了一番,也算是躬行實踐了,給你準備的是幾本不可多得的書籍,還在丫鬟手裏呢。”
盧仲林一聽,又是苦笑,將手中的化妝盒,下意識揣進懷裏,“文遙啊文遙,還以為你這禮物是送與愚兄的呢,害我還一陣琢磨,我要這銅鏡有何用?你們兩個真是……”
他搖了搖頭,隨後幾人又是哈哈一笑,把臂同行。
“文遙?最近愚兄在忙小妹婚事,到沒時間與你們多聚,那幅被你吹破天的《俠客行》真有如此意境高遠麼,我那幾位本家老太公聽聞後,可是都想觀摩一番呢。”
苑自東接話道:“還好,畫之意境端是不錯的,我聽說文遙說出那畫如此不凡後,第一時間就去觀摩了一番,倒也有些所得,不過文遙當日的確有些口出狂言了,這事,咱們幾個同窗還需要幫他兜著點的。”
盧仲林又是苦笑,“誒,皆是損友啊,如此,我也便懂了,看來,我那幾位老太公,還需要我好生說辭一番了。”
劉申無奈的指了指自己腦袋,說:“這不頭還一直有問題麼,幾位哥哥務必幫襯著點。”
“好說,好說。”兩人一同回應。
苑自東一束烏瑩瑩的長發,未帶發冠,隻用一條墨色的絲帶別與腦後,走路間,隨風飄揚,到也是豐神俊朗,他說道:“對了,一會令妹能出來一起聚聚麼?”
“當然,‘損之’是大家都極為相熟的了,小妹也沒什麼可說,今日這宴會,權當大家一起聚聚就好。”
苑自東點點頭,望著不甚明亮的天空,似有惋惜道:“嗯,聽說損之與令妹喜結良緣,倒是讓我既感意外,又覺理當如此了,要說損之也是才華橫溢之人,這入贅之事……”
盧仲林則嗬嗬一笑道:“樂明啊樂明,倒沒發現,你這廝還多愁善感的,損之一直在我二叔家過日,乃我二叔養子,與小妹大喜前,我盧家也未曾虧待過損之,這大喜之後,喜上加喜,更是不會有什麼委屈他之事了,哪來的什麼可惜之說?我看啊,你這廝就是吃不著葡萄,才會嫌棄葡萄酸澀……”
“哈哈,倒被盧兄發現了,我可是惦記‘素文’好久了……”
盧仲林也不惱怒,看著苑自東,眼睛好像忽然明亮起來一般,搖頭晃腦道:“嗯,我也覺得樂明兄不錯,比損之更好,這婚事還沒完成,尚有轉機,不如愚兄找小妹說說,興許咱們兩家就成為了通家之好呢?隻要樂明不在意這贅婿的身份,萬事好說。”
盧公子說完,還向劉申微微一笑,仿佛是很欣賞苑自東的提議一般,雙眸格外的澄澈如水。
劉申站在一旁,大多還是聽著兩人言語,他對之前的事,如今已徹底淡忘,不過這幾天在幾次聚會中,倒也有接觸今日的新郎官和新娘子,這兩人本就是類似於表哥表妹的關係,新郎叫做應仕顯,字損之,大概有二十一二歲,是盧仲林叔叔的養子,而新娘叫做盧素文,就是盧仲林的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