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久久的唇形很好看,嘴角微微向上翹,即使沒有刻意笑,看起來也像是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似的。
唇瓣紅潤又飽滿,如同嬌嫩多汁花瓣一般美好。
而現在,它輕輕落在了蕭邢的手指尖上,雖然隻是轉瞬即逝,但是帶給蕭邢的震撼卻遠遠不止如此。
他一開始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隻是有些愣愣地看著季久久俯身低頭,她鬢間的些許發絲垂落下來,輕飄飄地落在他手上,像是一隻翩躚的蝴蝶似的。
分明是輕到可以忽略的重量,觸碰到他肌膚的那一刻卻如同被巨石擊中一般。
然後,蕭邢周遭的聲音都消失了,房間外麵餘賞似乎和南宮又開始互懟了,餘賞的嗓門很大,傳到蕭邢耳朵裏卻自動減弱了分貝。
因為他渾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不見,隻有被季久久嘴唇觸碰到的那一丁點兒肌膚的神經異常敏銳,任何風吹草動都能掀起軒然大|波。
蕭邢毫無波瀾的心畔被投擲了一顆石子,石子“咕咚”一聲掉進湖水,碧波蕩漾的湖麵暈開絲絲漣漪。
“你……”
蕭邢喉結上下動了動。
比起他千思萬緒來,季久久顯得平靜異常,她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有什麼不對,在蕭邢神色複雜看著她的時候,她還懵懵懂懂地回望過去,不明所以,“怎麼了?”
蕭邢搖搖頭,“沒事。”
他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著,輕輕用大拇指撚了撚還在發麻的指尖。
季久久見他神色有異,思索片刻把另一顆糖果塞回他的手裏,“你也吃。”
她嘴裏的糖果還沒吃完,在右邊臉頰鼓著一個小鼓包,連帶說話時也有些含糊不清,可愛得緊。
蕭邢的嘴角不可遏製地勾起一抹笑,他晃了晃手心裏的糖,故意問道,“真的給我?”
季久久乖乖點頭,烏黑柔順的發絲也跟著一晃一晃。
蕭邢覺得自己的心輕飄飄地蕩起,活像團軟乎的潔白雲朵。
心尖也波瀾得不可思議,蘇蘇麻麻的細微電流感的衝擊的同時,一陣細細長長的熱浪也潮汐似的,在他胸腔內翻湧不休。
蕭邢活了二十好幾,從來沒有經曆過如此複雜且陌生的心緒變化,一時間手足無措,甚至不敢再直視季久久的眼睛。
他索性借口要和小隊成員商量下一步計劃離開了。
劉德清以及他的手下被關在了一起,溫津渡性子溫吞,做起事情來卻雷厲風行,立馬改正更新了基地的管理製度,並且在圍觀的群眾麵前,臨時展開了以“請大家放心,華國總部不會放棄一位華國居民,也請各位同胞互幫互助。”為中心思想的演講。
溫津渡大學事情就是校辯論賽的,巧舌如簧,加入蕭邢小隊以後,每次有什麼彙報、演講都會落到他頭上,這點小場麵對於他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
但是偏偏群眾們很吃這一道,大家都被這番演講講得群情激昂,內心深處的同胞之情忽然被喚醒。
蕭邢調笑,“溫副隊很有範兒啊。”
餘賞問,“小美人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