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雲層灑落大地,有幾縷透過玻璃窗調到料理台上,小鍋裏的黑糯米粥正在咕嚕咕嚕冒著泡泡,大棗和蓮子被煮的軟爛,散發出香甜的味道,隨著沸騰的粥在鍋裏起起伏伏。
季久久趴在料理台上無所事事,第三十三次把手插進裝糯米的袋子裏,眼巴巴地看著香香甜甜的粥。
她抬頭看了一眼時間,掛在廚房牆壁上的,外表極其誇張奢華的,落了灰的掛鍾滴滴答答走,分針正正指到了6。
十分鍾了。
季久久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跳起來了,踮起腳夠到了櫥櫃上的紅糖,毫不客氣地往裏麵放了一大塊,又拿起鍋鏟學著蕭邢的樣子有模有樣地攪了攪。
等到紅糖完全融化後,她嚐了嚐。
不夠甜,再放一點兒。
如此反複幾次後,那袋子紅糖所剩無幾。
等到蕭邢回來後,季久久獻寶似的端出已經盛好的黑糯米甜粥。
“久久太厲害了。”前者摸了摸她的腦袋,嚐了一口,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但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麵不改色地誇讚,“好吃。”
紅糖的味道太過於濃鬱了些,把糯米粥原本的魏霞掩蓋得幹幹淨淨。
蕭邢哭笑不得,難怪那袋子紅糖都快被用完了。
說起來……
蕭邢的目光停留在季久久的嘴角,上麵沾著少許紅褐色的碎末。
他俊朗的眉輕輕一挑,“久久是不是偷吃紅糖了?”
還沒等季久久搖頭否認,蕭邢的大拇指已經摸上了她的嘴唇。
蕭邢的手指上有薄繭,摩擦上她嬌嫩飽滿的唇瓣時帶起來一陣酥酥麻麻的觸感。
季久久臉頰又飄上一抹紅暈,沒來得及羞澀,蕭邢就把沾了紅糖碎末的大拇指放到季久久麵前,輕笑,“沒有?那這是什麼?”
鐵證如山,季久久也無法詭辯了。
她一點兒也沒有被揭穿的羞愧感,反而委屈巴巴地向蕭邢控訴,“這紅糖一點兒也不甜。”
虧她啃了好大一口!
瞧那委屈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紅糖欺負她了呢。
蕭邢嘴角含著笑意,“正宗的紅糖是不太甜,下次想吃糖跟我說,我這兒有。”
純正紅糖味道不是很甜的,真正的紅糖原料是蔗霜豐富的有機甘蔗,所以紅糖的甜度取決於甘蔗的甜度,甘蔗的甜度取決於甘蔗,甘蔗就會甜,甘蔗甜了,熬出來的紅糖就會甜。
季久久哪裏明白這些知識,尋思這既然都是帶個“糖”字,那定然是也甜滋滋的味道,於是變偷偷摸摸地咬了一大口,誰想到味道不盡人意。
蕭邢看她委屈巴巴的樣子心尖一軟,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兩顆糖果放到她手心裏。
“不能吃太多,小心蛀牙。”
“哦。”季久久表麵上答應得乖乖巧巧,實際上心裏在暗自腹誹,怎麼人類身上的破毛病那麼多?
辣—————————麼大一個人類,還會怕小小的蛀牙?
為了防止季久久不節製地吃糖導致蛀牙,於是蕭邢如同操碎心的老媽子似的給她規定了每日吃糖數量,每天定時定量給季久久發糖,多一顆都不行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