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射到忘川閣裏全彌漫著悠悠的晨霧,形成了一片淡金色的光暈。
寂靜的小院子中沒有一點兒聲音,隻能聽見幾隻靈雀在桃花樹間穿梭的簌簌聲。
一道聲音打破了院子裏本有的寂靜。
“季久久那廝是不是回來了?還不讓我們知道是吧?她以為淩雲宗是客棧嗎?”
“哼哼,人家在魔界玩兒得盡興著呢,哪兒還想的起淩雲宗啊。”
扶蘇快步跟在卿依依和霍水後麵,輕聲道,“師尊自然是無時無刻都念著淩雲宗,這次回來不讓幾位師伯知道,定然也有師尊的道理。”
霍水冷哼一聲,“不愧是忘川閣的大弟子,說話都那麼圓滑。要不是我和你卿師伯撞見你去領月蘅香,我們都還被蒙在鼓裏呢。”
月蘅香是用十餘種靈草製成的熏香,他們都嫌這熏香聞著太過清冷,偏偏季久久喜歡得不行久而久之,就默認了淩雲宗的月蘅香都是她一個人的。
現在扶蘇去取月蘅香,不就代表著季久久回來了嗎?
扶蘇捏了捏眉心,沒想到就有這麼巧,自己去取熏香時候,正好被兩位師伯撞見。
卿依依和霍水氣勢洶洶地走進院子,非要讓季久久出來要一個說法。
扶蘇一邊給二位斟茶,一邊使眼色給輕苓,讓她去叫師尊過來。
後者拎起裙角噠噠地跑進師尊內室,想也沒想就敲敲門,“師尊師尊。”
幾個眨眼間,內室的門開了,輕苓對上了楚暮那張充滿戾氣,不耐煩的臉,下意識地驚呼出聲。
楚暮的眉頭緊皺,“幹什麼?別吵,師尊還沒醒。”
“你你你怎麼在這兒?”輕苓不知道想到什麼,臉頰微紅,“卿師伯和霍師伯來了,要見師尊……”
楚暮想也不想,“不見,就說師尊……”
話音剛落,就聽到裏麵傳來微微沙啞的嗓音,“阿暮……怎麼了?”
楚暮的嗓音立馬放軟了不止一個度,他快步走進去,“沒事,是輕苓,她說……”
輕苓站在門口,離開也不是,進去也不是。
想起剛才師尊的聲音,她的臉蛋更紅了,師尊何時用這種撒嬌的語氣對別人說過話,看來在師尊心目中,楚暮果然是不一樣的。
隔著一道隱隱約約的屏風,輕苓看到了緊緊相擁的二人,她背過身去,默念非禮勿視。
卻不想正巧看到卿依依和霍水起身朝著房間走來,嘴裏還念叨著,“季久久這譜兒擺得挺大啊”,“我今天非教訓教訓她不可,眼裏還有沒有我們這些師兄師姐。”
扶蘇跟在後麵,攔也攔不住。
輕苓心道不好,此刻也顧不得什麼非禮勿視了,急吼吼的衝進去,搶在楚暮發怒之前道,“卿師伯和霍師伯要進來了。”
季久久麻溜兒地從床榻上爬起來,推了推楚暮,“你快躲躲。”
後者一臉委屈,“師尊,我就這麼見不得人嗎?”
季久久一麵收拾淩亂的床榻,一邊道,“聽話,這是為你好,不然我害怕你待會兒橫著出淩雲宗。”
楚暮的眼神越發哀怨,但迫於師尊的威壓還是不得不尋找藏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