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慕了慕了，一擲千金為博美人一笑啊這是。”
“不然人家怎麼說是土豪呢？掙個100萬就為了讓主播不哭唄！”
“果然在那假惺惺的哭就是為了讓觀眾給她砸錢吧！”
“好ex的手段啊，就不能好好搞直播嗎？”
“不明白樓上在酸什麼？人家自願砸的，又不是阿九張口問人要的。”
江曄看清，彈幕上含有攻擊性、陰陽怪氣的話，眉頭皺得更緊。
也有人提醒主播，“土豪大哥都砸了這麼多錢了，給個管理員身份不過分吧？”
這個大家默認的規矩，季久久之前在網上搜攻略的時候看到過。
被提醒之後，她才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翻找頁麵，給“用戶bl731542”套上了管理員。
與此同時，江曄在網上查找了直播間管理員的相關職責和權益，看到了“維護直播間秩序,該禁言的禁言、該踢人的踢人”這一條時，心下微動。
他找到了剛才彈幕發表消極言論的人，反手將他們踢出直播間。
“用戶bl897655：竟然還敢踢人啊，是不是心虛了？”
這種格式的id明顯是剛注冊的小號。
季久久遲鈍地眨眨眼睛，“我沒有踢人。”
江曄把自己的賬號id改成了“y”，迅速打出幾個字，“我踢的。”
“欸？管理員大哥換名字了耶。”季久久嘴角勾起一點兒笑意，雖然鏡頭看不到，但是能從細微變化的嗓音中聽出來。
“謝謝y～，辛苦啦。”
帶著細微笑意的嗓音充盈耳畔，江曄忽然覺得自己的工作十分重要起來。
他格外嚴肅正經，仿佛再開國際會議似的，鄭重地打下一個字，“嗯。”
季久久又要開始接著念書了，那一篇《海的女兒》是念不下去了。她問，“y想聽什麼呀？我給你念。”
這也是程漾教給她的直播守則，對氪金的大佬一定要額外關照。
江曄沉吟兩秒，“你念自己喜歡的就好。”
之前程漾還說，有的氪金大佬不一定是好人，私底下來私聊，說些下三濫、粗俗無比的話的人也有，讓她小心。
現在看來，這位“y”土豪應該不是那種人。
季久久的心情更加放鬆了兩分，翻開下一個童話故事念起來。
輕柔空靈的嗓音在耳畔回響，似乎有一雙溫暖的大手在輕輕揉動江曄的太陽穴，撫平了病症帶來的痛苦。
躺上床後，江曄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一夜好眠。
第二天。
琴姨，應晉等人已經坐在餐桌上了，卻還不見江曄下來。
要知道，因為飽受狂躁症的折磨，江曄夜晚也休息不好，常常半夜驚醒不說，每每早上六七點就爬起來了今兒是怎麼了？
“阿晉，你去叫叫他。”琴姨嘟嘟囔囔，“可別是又去書房處理工作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江家要垮了呢，又不需要他那麼拚命。”
應晉拿了一塊牛奶吐司叼在嘴裏含含糊糊地答應了一聲。
他先去書房看了看，空無一人。
應晉的心髒忽然提起來了——可別是在房間裏犯病了，暈過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