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恐懼的尖叫打破了清晨古堡看似寧靜祥和的氣氛,跳躍在爛漫花叢中不知名的鳥兒也被驚得飛起,直直地衝向雲霄。

這時候正剛過7:30,被緊張恐懼的情緒籠罩著幾乎一夜未眠的玩家們迫不及待地打開房門,探出腦袋。

綠裙女人和阿姨住在對門,二人對視一眼,低頭鬆了一口氣。

忽然——

他們的目光落在了走廊上,那一排排血腳印雜亂無章,幾乎遍布了整條走廊,讓人不寒而栗。

不對!血是從哪兒來的?難道昨晚有人開門了嗎?

二人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門,循著血腳印看過去,發現肌肉男的房間門大敞開,有刺鼻的濃濃血腥味從裏麵傳出來。

再往前兩步,她們將房間裏的慘狀盡收眼底。

房間的地板幾乎被鮮血浸濕了,地板上堆積起一層薄薄的,半凝固的血皮,有一具被開膛破肚的無頭屍體躺在血泊中。

兩個女人都是普通人,平時看殺雞殺鴨都要嚇得皺眉那種,哪兒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當即嚇得跌坐在地板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尖叫起來。

其他人聽到尖叫聲也紛紛打開房門,朝著那邊看去。

男高中生看到那一幕也差點腿軟,硬著頭皮扶起了跌坐在地上的二人。

綠裙女人被嚇得失魂落魄,臉色白得跟身後的白牆似的,身上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像是一塊軟軟的橡皮糖似的,任憑高中生把她拖到後麵去。

季久久也打開房門,看到地上的血腳印心裏一咯噔,正轉頭朝肌肉男房間的房間看過去,忽地眼前一片漆黑。

是一雙溫熱寬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季久久也跟著撞進了溫暖有力的懷裏。

鼻端縈繞著淡淡的薄荷香悄無聲息又蠻橫地將空氣中的血腥味拂去,留下一陣清新的淡香。

男人低沉輕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別看。”

嗓音還帶著剛起床獨有的沙啞感,仿佛能激起一小片電流似的,酥麻了整片耳廓。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感覺在季久久記憶中竟然很是熟悉,仿佛早就經曆過千百次,再重複一遍也依舊能夠蕩起漣漪。

心髒跳動的速度沒有來地加快了幾分,季久久懵懵懂懂地把它歸類於緊張。

或許是人鬼殊途的緣故,季久久感覺寧仇的手掌溫度很高,像是滾燙灼人的炭火,連帶著把她的臉頰也暈紅了。

季久久濃密卷翹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像是一把小刷子輕飄飄地拂過手心,寧仇的手掌如同被針刺似的蜷縮了一下,神情不自然,“咳,別眨眼,癢。”

季久久哦了一聲,乖乖巧巧地不再動了。

管家仆人們聽到聲響也忙不迭地衝上來,看到這一幕血腥場景的時候竟然能麵不改色。

“真是不聽話的客人。”管家臉上依舊掛著弧度不變的微笑,陰惻惻地掃視了其餘玩家,讓人不寒而栗,“希望幾位客人遵守規則。”

仆人臉上都是麻木的神情,迅速的清理掉血漬,抬著隻剩一層皮的屍體離開了。

綠裙女人幾乎要昏厥過去了,剛才已經在角落裏吐了兩次了,現在看著和死人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