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解開了誤會,季久久長舒了一口氣了。
不過很快她又憂心起來,“那你的眼睛什麼時候才會好呢?”
在隨時隨地都可能遇到生命危險的恐怖遊戲裏,失去了雙眼跟等死沒有什麼區別。
寧仇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波瀾,似乎這件事對他沒有造成多大影響,“三天後,剛才收到了係統提示,說我違反了遊戲規則,這是懲罰。”
季久久怒氣上湧,“違反遊戲規則?違反什麼了?你哪有違反規則?”
不就是卡著bug出去了嗎?這難道不是恐怖遊戲的製造者的錯誤嗎?自己製作的遊戲bug被玩家發現了,惱羞成怒來懲罰玩家?!
感受到身邊人的情緒波動過大,寧仇想也沒想就拉過她的手,“你別生氣,消消氣。”
寧仇的安撫似乎有一種奇妙的魔力,像是春風化雨似的,悄無聲息地熄滅了季久久心中的怒火,無聲地拂去消極的情緒。
他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讓我盡快適應黑暗,別讓魏景恒那幫人看出來。”
魏景恒對比自己外貌勢力都要厲害的寧仇本來就帶著敵意,又十分垂涎季久久的美貌,要是讓他知道寧仇在這種關鍵時候失明,他肯定會不斷地搞些小動作出來。
到時候寧仇失明應接不暇,薑諾雖然腦子靈活但是心思單純,季久久又隻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肯定會被欺負的。
活了二十幾年陡然失明的人不同於那些失明很久的盲人,對於外界的判斷力和敏銳程度都要大打折扣。
而魏景恒雖然自大狂妄,但還是有幾分經驗和腦子的,要是被他發現端倪,對於寧仇這一方來說無疑是劣勢。
想清楚其中的道理,季久久慎重地點點頭,“明早和薑諾商量一下,盡量不要讓你一個人落單,你也減少外出,和魏景恒他們碰麵的機會,免得被看出來了。”
“那要是我在場的情況下,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又看不到你們的眼色和小動作應該怎麼辦呢?”
季久久冥思苦想,忽然腦袋裏靈光一閃,“我在你手心裏寫字,暗示你就好了呀。”
說罷,季久久迫不及待地想要實驗一下這個辦法的可行之處。
她想也不想就拉過寧仇的手,認認真真用指尖充當筆尖,一筆一劃地寫起來。
但是另一位當事人的心思壓根兒沒在寫字上,或許是失去了視覺的緣故,其他的感知力變得出奇敏銳,尤其是觸覺。
季久久微涼細膩的手輕輕和她的手接觸碰著,那一小片肌膚中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寧仇的心好似被一隻柔軟無骨的小兔子輕輕撞了一下,不疼,卻讓他渾身的感知變得更加敏/感
他的腦海裏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了季久久那雙雪白細膩的手。如玉一般溫潤色澤的白,修剪整潔的指甲微微泛著淡淡的粉色,手腕部纖細瓷白,腕骨凸起,就像古詩裏形容的那樣,如柔荑,似削蔥根。
寧仇凸起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季久久也已經寫完了一個字,興衝衝地問他,“可以感覺出來是什麼字嗎?”
寧仇感到前所未有的心虛,因為他剛剛的注意力完全沒在手上麵,自顧自腦子裏的胡思亂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