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恒目光赤紅,質問起季久久他們來,“難道是我活著不好嗎?!我是老玩家,又是個男人,比她可有用多了。”
門外的血骷髏還在哐哐砍大門,還能聽到蜘蛛悉悉索索爬行聲和青蛙“呱呱呱”的叫聲。
加上魏景恒歇斯底裏的瘋言瘋語,鬧得人腦仁生疼,季久久忍無可忍,舉起茶幾上沉重的煙灰缸砸過去。
玻璃煙灰缸擦著後者的臉飛過去,重重地砸在門板上。
魏景恒的咆哮戛然而止,門外的血骷髏,蜘蛛和青蛙也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總覺得外麵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頗為忌憚,麻溜兒地跑了。
季久久目光沉沉,上下打量了魏景恒一番。
她第一次接觸到寧仇時,覺得這人有些冷漠,似乎連身邊的夥伴同胞的生死和他毫無關係。
但是稍微深入一點兒之後就發現她錯了,寧仇雖然看著冷,實際上有著一個心善之人的所有高尚情懷。
即使白袍男人狐假虎威,對他們沒有好臉色,寧仇也願意在他危急的時候施以援手,雖然魏景恒此人頗有心機把寧仇幾人當成敵人來對待,但是當他麵臨危險時,寧仇也無法做到冷眼旁觀。
不是因為聖母,而是他們都沒有被殘酷血腥的遊戲泯滅人性,沒有被剝奪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善良和良知。
他們從小到大所經受的教育不能說服自己,在同胞遇到危險的時候不給予幫助,更無法像魏景恒那樣,親手把同胞推向深淵。
所以即使現在薑諾和季久久再生氣,也沒有提出把魏景恒扔出去。
寧仇慢悠悠地站起來,走到魏景恒麵前,忽地抬起長腿就是猛地一踹。
後者毫無防備地被踹到在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和地板發出劇烈的聲響,一聽就很疼。
魏景恒的第一反應是站起來和他打一架,但是腦子裏僅剩的理智告訴他,他現在寄人籬下,不能輕舉妄動。
於是他隻能格外憋屈地低下頭,不敢直視寧仇。
後者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語氣冰冷桀驁,“在這兒跪一晚上。”
魏景恒的拳頭僅僅攥著,目光赤紅一片,幾乎要忍不住跳起來和寧仇打一架了。
但是他不能。
要是真對起來,他毫無勝算,結局一定會是他被扔出房間去。
外麵黑壓壓的蜘蛛群和血骷髏虎視眈眈,他出去必死無疑。
為了活著,為了活著他必須咽下這口氣。
魏景恒咬緊牙關,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好。”
寧仇隻是站在那裏,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渾身上下仿佛散發著寒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即使語氣沒有太大的起伏,但是卻不容置喙。
那雙眼睫底下,慣常的漠然不複存在,墨黑的眼底冰冷含怒,像在醞釀一場湮滅所有的暴風雪。
“不是對著我跪,是轉身對著門外,朝那個被你害死的女人跪。”
薑諾幾乎要跳起來大喊一聲解氣了。
魏景恒把人推出去的事兒他們雖然氣憤不已,但是也不能像他那樣把他的退出去,打一頓也不太現實,萬一打傷了還要拖累他們的任務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