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聽到裏麵傳來隱隱約約地爭吵聲,嘴角勾起一點兒笑意。
“麗姬,你在仙尊寢殿外做什麼?”晴雁皺著眉頭大步上前,“仙尊說的話你未曾聽見?”
麗姬惶恐地低下頭,“晴雁姐姐,我知錯了,我隻是聽到仙尊似乎和裏麵那位仙子爭執,想要進去問問……”
晴雁臉上的冰霜未曾消退半分,“仙尊和仙子爭執與我們何幹,我們隻需要做好分內的事情即可,別去管主子們的私事。你在這兒三百年也沒有學會如何服侍仙尊,那我勸你還是回你的東海比較好。”
她這一番話絲毫不留情麵,麗姬當即被說教得淚眼朦朧,“晴雁姐姐這話說得也太重了點……”
晴雁冷哼一聲,“仙尊不懂這些兒女情長,我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你那些不入流的小心思自以為瞞得很好?最後再奉勸你一句,裏麵那位仙子你得罪不起,她是這清寒宮未來的女主人。”
說罷,她也不麗姬有沒有聽進去,冷眼看她一眼就離開了。
麗姬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耳邊回蕩著晴雁的那番話,臉上浮現不甘心和怨毒的神色。
“你先冷靜一下,我沒有故意隱瞞你什麼。”玉珩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髒細細密密地痛起來。
季久久現在正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去那麼多。
她腦海中不斷浮現白發仙人和紅砂靈花花靈的那些話,明明他們都知道三百年前發生過什麼,她這個當事人竟然還一無所知,那些丟失的記憶在她的腦子裏找不到一點兒蹤跡,想要努力回想換來的是大腦如同針紮一般的疼痛。
寢殿裏的氣氛刹那間凝重起來,燭火似乎也察覺到了氛圍不一般,閃動的頻率也高了起來。空氣裏氤氳著隱隱約約的火藥味,隻要再激進一點兒,就能燃起熊熊火焰。
玉珩垂下眼眸,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出一小片陰影,看起來竟然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抱歉,讓你失去記憶是無奈之舉,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事無巨細地講給你聽。”
已經湧上季久久天靈蓋的火氣忽然戛然而止,甚至有要消退下去的跡象。
麵對季久久那麼咄咄逼人的語氣,玉珩竟然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甚至帶了點哄人討好的語氣說話,實在是難得。
加上他又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偏偏季久久吃軟不吃硬,輕輕鬆鬆就被他拿捏住了。
她囁喏道,“那那你老實交代!我先問你,你為什麼會成為快穿係統裏的npc,堂堂夜清仙尊,還有人敢拉著你去兼職不成?”
這個問題玉珩倒是回答得很快,“為你。”
他說這句話時深邃漆黑的眸子落在季久久身上,未曾移動分毫,像盯著丟失已經好不容易尋找回來的寶藏,想要碰一碰,摸一摸找回真實感,卻又在僅有的理智和禮儀警醒下,不得不克製守禮。
最後一個世界的溫別是含蓄內斂型的,現在看到玉珩這張臉,季久久還沒有完全把溫別的濾鏡拿掉,冷不丁地被他這一記直球打得措不及防,當即怒氣全消,紅了臉頰。
“那我,我三百年前和你的關係是……”即使答案呼之欲出,但是季久久還是想從他口中聽到一個確切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