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照,逃荒的隊伍不敢停歇,怕一停下就再也走不動了。

一邊躲避著蠻夷人,一邊不分晝夜的趕路,從八月份走到了九月份,本該日漸涼爽的天氣,卻因為更靠近南方而愈加炎熱。

安景城算了一下,照他們的速度,馬上就要到濟州府的地界了。

安景城看著越走幹旱越嚴重的土地,深深地皺著眉頭。他沒想到這邊的幹旱也如此嚴重。

越往南樹木草叢越稀疏,可以找到的水源也越少。

安興府那邊雖說也幹旱,但遠遠沒到喝水都困難的地步。

安然神色麻木的往前走著,嘴唇因為缺水而導致幹裂,毒辣的太陽曬得胳膊臉上不斷的爆皮,起皮。

長時間的行走磨得腳上一直起泡,晚上挑掉,第二天繼續趕路,繼續起泡,循環往複,一雙腳上傷痕累累。

“然然,上板車休息會兒。”安景城對安然說道,眼裏滿是心疼。

安然搖了搖頭:“不了爹,讓爺奶上吧,我還能堅持,讓他倆上吧。”

安然一家四口晚上還可以偷偷進空間吹吹空調,吃點好的,喝點水,其他人的日子就更為艱難。

安老頭和馬老太為了給孩子們多省點水,除非渴的不行了,不然絕對不會喝一點。

在因為有人是在熱的受不了而中暑暈倒之後,迫使整個隊伍停了下來。

村子裏沒有醫生,白秋在聽到有人暈倒之後第一時間趕了過去:“讓讓都讓讓,散開,別圍在這裏。”

因為一個多月都在一起,大家對白秋會一些醫術的事情都有所了解。

孩子們經常跟在安家板車後麵聽白秋講沿路碰到的藥材,都自覺的讓開了一片空間。

暈倒的是安海氏家的大兒媳張氏。

白秋拿起自己的水壺正要給張氏喝她在空間裏灌得藿香正氣水,扶張氏起身的瞬間,突然摸到了張氏的手腕。

動作一頓又仔細摸了一下,發現張氏竟然懷孕了,應該有兩個月了,那就不能再喝藿香正氣水了,放下自己的水壺。

看著一邊麵露焦急的安景東,叮囑著他,讓他去弄一個濕的擦臉布給張氏擦臉降溫。

一邊伸手拿下張氏身上掛著的水壺,想要給她喝點水,結果發現水瓶是空的。

將水壺遞給安景東讓他一塊弄點水來。安景東想也沒想就帶著水壺去了安海氏那裏。

家裏的水缸在安景西推得那輛板車上,本來一開始因為沉是安景東推得,後來慢慢的水越來越少,安海氏害怕他們偷喝,就讓安景西推著,自己和安天寶坐在安景東的板車上。

“娘,你就給我點水吧,桂花她快不行了。”安景東哀求的聲音傳來。

“哼,她要喝水,你去給弄啊,我這可沒有,這都是留給我家天寶喝的。”安海氏聲音尖銳的說道。

“哎,海氏太不像話了。”旁邊的一個老太太歎息一聲。

為了要出一點水,安景東都快給安海氏跪下了,可安海氏還是不為所動。

“大娘,我奶不會給我爹水的,那都是要留個天寶哥哥喝的。大娘,我娘會死嗎?。”安景東四歲二女兒二丫一臉麻木的問道。

六歲的大丫從旁邊拽了拽二丫的衣袖:“娘不會死的,一會就好了,我們給娘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