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加速前進,爭取明天進入濟州府的城池,目前的狀況就是缺水缺糧,除了安然一家,大不部分人幾乎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不光人挺不住,牛車馬車也要喝水,吃草的,現在路上所能打給牛馬吃的草也已經寥寥無幾,眾人心中都憋著一股勁,隻希望到了濟州府可以有地方可以讓他們買點糧食。
越靠近濟州府,所能見到的難民就越多,見到的死人就越多。
安景城用望遠鏡看了眼前方,前麵有一片樹林裏,有一大隊人,大多目光呆滯的坐著,神情麻木的扣著地上草,和樹上的樹皮,混著土往嘴裏塞,剩下一小部分躺在地上讓人分不清是已經死了,還是躺著休息。
安景城緊急叫停了隊伍,每家喊過來一個人,商量著對策。
他們這一行人,糧食雖說平攤到每個人身上,隻能再堅持幾天。但堆在板車上,還有牛馬之類,還是顯得非常炸眼。
那麼多難民難免有不要命的,萬一他們要是衝上來搶,雖然他們人數不少,可大多都是老弱婦孺,如果所有難民一起上的話,他們不一定能保住。
安景城立馬安排重新分配了隊伍行走的方式,婦女推板車和孩童走在最中間,老人緊隨其後。
安智這些半大小子拿著棍子走在最前麵開路,安景城這樣的壯年男子圍成一個圈護著他們。
每個人都拿上棍子菜刀等家裏最唬人的武器。
一隊人跟著安智練了一個月的武,雖說可能還打不了蠻夷,但是一人打一兩個虛弱的難民還是綽綽有餘的。
每個人行動迅速的走到各自的位置,保持高度的警惕狀態。一個月的逃荒已經練就了一行人的默契,自己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是他們聽話啊。
安景城和安智最滿意這群人的一點也是如此,沒什麼大智慧,唯一的優點就是聽安排。
安智走在最前麵手裏拿著在蠻夷兵那裏搶來的槍,一邊帶著隊伍前進,一邊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難民。
難民一個個抬起頭緊緊的盯著中間的板車,幫白秋推著板車的安然,被看的心裏發毛,就怕他們突然撲上來。
好幾個老頭老太太,虛弱的躺在地上,朝著眾人擺手,希望有人能施舍一口吃的喝的。
安然看了一眼然後轉過頭去堅定的往前走,她不是聖母,她深深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善意隻有在能保證自己和家人安全的時候才能發散。
突然安然聞到了一股難聞的氣味,順著味道看去,是一個死去的孩童,身體已經腐爛,屍體被鳥類蠶食著,周圍爬滿了螞蟻蚊蟲。
安然哇的一下幹嘔了出來,眼淚奪眶而出,她腦中浮現出了在現代看到網絡上的一張圖片,一個禿鷲等著小男孩去世,然後吃掉他。她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見到這樣的景象。
推著板車的白秋緊張的問道:“怎麼了然然,沒事吧!”
安然閉上眼睛強行憋住眼眶裏的淚水,低著頭,不想讓白秋看到,抬起手往屍體指去。
順著安然手指的方向看去,白秋瞬間大驚失色:“快,加速通過,捂住口鼻,憋氣,快走!”
守在後方殿後的安景城,聽到白秋的喊聲也意識到,白秋可能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