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
蔡阿婆不讚同的看著陳學夏。
陳學夏咬著嘴唇,注意到邊上陳蘭嬌好奇的目光,硬生生咽下到嘴邊的話。
“嬌嬌,我在隔壁屋子裏放了些零食,你去嚐嚐,有什麼喜歡吃的,到時候你帶回家吃!”
蔡阿婆看向陳蘭嬌。
“好。”
等把陳蘭嬌支走後,蔡阿婆嚴肅著麵容對陳學夏說。
“當年的事兒就是個意外,誰也不想它發生,現在都二十多年過去了,就讓我們老一輩的人把它帶到棺材裏去,小一輩自然有小一輩的活法。”
“我剛聽說你要來,心裏就一直不安。你的性子我最了解不過,執拗,認準了一件事兒,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可這件事兒不是你執拗的地方。”
“這件事兒怎麼就不是執拗的地方了?性命關天,哪怕過去再久,這事兒都該查清楚!”
“蔡姨,難道生哥當初不明不白去了,你就能忘?!”
陳學夏眼睛通紅。
“我沒忘,可這件事兒早就定案了,二十年前就已經出了結果了,你還能怎麼樣呢?”
蔡阿婆啞著嗓子。
“您真信他們說的,這是意外嗎?”
“我信。”
蔡阿婆點頭。
陳學夏震驚地看著她,半晌才出聲道。
“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生哥是您的親兒子,您不欠他什麼,您可以信是意外,但我不信,我欠生哥一輩子!當初那事兒糊裏糊塗就定了,要是弄不明白,我餘生死也不安!”
“……”
蔡阿婆沉默下來。
“蔡姨,我欠您的,欠生哥的,欠阿雲的,我這一輩子是還不清了,可是當初做出那些事的人,必須得付出代價!”
“你想做什麼?”
蔡阿婆紅著眼眶。
“當初大家都說明白了,警察也來看過,都說了那件事就是個意外。元生是我親兒子,當初他去了跟挖了我心一樣,這件事兒我還能不上心?”
“可事實就是事實,事實擺在那兒!我沒有不信的理由。你更該沒有!”
“姨看得出來,你現在過的挺好的,我不希望你為了以前的事兒,把自己永遠困死在裏麵!”
“夏夏,聽蔡姨的話,已經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
“過不去。”
陳學夏輕聲道,卻藏著掩蓋不住的堅持。
“我不信他們的話,如果真是意外,他們著急忙慌的把我送出去做什麼?當年大家都不願意吐口,現在各自都成了家,各有各的難處,我就不信我打不開他們中間任何一個人的口!”
“隻要有人願意說,生哥的事兒就能夠重新討回公道!”
蔡阿婆流著淚。
“蔡姨,如果當年的事兒您真不放在心上了,這麼多年您還待在村裏幹什麼?看他們一個個娶妻生子,家庭美滿麼?”
“您放心,我這次回來就已經做好準備了,這件事兒不了,我不會走。”
陳學夏不想再說,她叫陳蘭嬌過來,兩個人跟蔡阿婆道了別。
蔡阿婆看著陳學夏的背影,悠悠地歎出一口氣。
不行,這件事她得找學兵說說,學夏這些年是一直在鑽死胡同啊。
“小姑,你跟阿婆聊什麼呢?”
陳蘭嬌走在路上,小腳踢著雪,一路走過來,雪花四散。
“聊了聊家常裏短的。”
陳學夏笑看陳蘭嬌,拿她打趣。
“比如你和你哥哥是怎麼去摘榆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