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打工之前媽還好好的,去醫院裏,醫生說了,隻要好好配合治療,該忌口的忌口,日常生活是不會有問題的,這怎麼可能?!”
陳雨不敢相信。
“你們是不是在開玩笑?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她看看陳南陳北,兩個人對視一眼,陳北對陳雨說。
“這種事兒誰敢開玩笑?”
陳雨頃刻間淚如雨下,她幾乎瀕臨崩潰,她當初出去賺錢,就是為了給她媽治病,結果她好不容易賺了錢回來了,媽沒了!
“到底怎麼回事,我媽怎麼去的?”
沉默了一會兒,陳雨擦幹淨眼淚,問陳東。
陳東就跟她講了起來。
“媽藏著藥沒吃?”
陳雨的眼淚再次流下來。
“我聽大伯說,之前大伯娘就說過不想再拖累家裏,她跟大伯說了,要是等你回來了,你想出去就出去,不想出去就回來,你還年輕,能複讀就複讀,多學點東西,將來考個好大學。”
陳東對陳雨說。
“大伯娘之前單獨去買藥,偷偷買了便宜的什麼藥裝在以前的盒子裏,留下來的錢大伯娘藏起來包好,上頭寫了你的名字,是單獨留給了你的。”
難為大伯娘一片苦心。
陳雨聽著聽著,眼淚止不住的流。
陳東開著車帶她回到家,大伯陳學工站在門口,整個人看著沒有一點兒精氣神。
他看到陳雨回來,抹了把臉,點了點頭。
“麻煩你們哥三兒了。”
“不麻煩,大伯,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身體啊。”
陳東擺擺手,勸大伯陳學工。
陳南也勸道。
“大伯,不管怎麼樣,您好歹想想雨兒姐,還有陳建,他還小呢!”
陳學工歎口氣,點了點頭。
“放心,我心裏有數。”
陳雨進了屋,看到陳建趴在床上又是哭睡過去。
陳雨抱著陳建,眼淚刷刷地流。
幸虧現在天氣冷,加上她要回來,家裏特意把大伯娘多留了兩天,現在她回來了,下午就要送去火化了。
陳雨剛才去看了一眼,遺容已經收拾好了,穿的還是她難得的今年新買的衣服。
陳建感覺有人抱著自己,模模糊糊地睜開眼。
“媽。”
他模糊出聲,這個感覺……
陳雨聽了,哭得難以自抑。
“是我,你姐,我回來了。”
她一顫一頓地說。
陳建好不容易透過模糊得到眼簾認出她來。
過去這一年,陳雨在外麵打拚,整個人氣勢淩厲了不少,也變了很多。
“姐——”
陳建拉長了聲調,往陳雨懷裏撲過去。
“姐,你得給咱媽報仇!咱媽是被氣死的!”
陳雨聽了這話,目眥欲裂。
她把陳建上半身拉拔起來,直視陳建。
“你剛才說什麼?”
陳建被她嚇了一跳,打了個嗝。
“你再說一遍,咱媽是被氣死的?”
“不是說咱媽沒吃藥,病去了麼?”
陳建看著她,像找到了靠山。
“不是的,媽是沒吃藥,可是那天一開始也好好的,是她過來,氣媽,媽一直咳嗽,然後就……”
“爸呢,你沒跟爸說?爸怎麼說?”
陳雨還保存著最後一絲理智,問陳建。
“爸也在,氣人的是小姑,但爸說不是因為她!可是就是她!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