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秦同情地看著她,安慰道:“孫師姐放心,可以不必生下孩子,取胎兒的血液拿來化驗也是一樣的。”
趙啟榮趁機猛拍座椅扶手,大聲道:“這種鬼方法我們誰都沒有聽說過,焉能采信!”
韓秦冷冷地看著他,道:“這個方法的結果十分精確,是法律認可的,可以拿上法庭當作定罪的證據。也是如今世界各國都采用的最可靠方法!”
宮一鳴看了趙啟榮一眼,然後問韓秦道:“那又怎樣確定哪些是孩子生父的嫌疑人呢?”
韓秦說道:“為了安全起見,當然是把最近兩三個月裏,所有單獨和孫師姐見過麵的男子,都各采一份血樣,一起送去化驗!”
說著,轉頭對著趙啟榮笑了笑:“孫師姐去找趙師叔求過情,所以,趙師叔為了避嫌,恐怕也要列入這其中了!”
趙啟榮大怒,喝道:“大膽!竟然敢懷疑我,真是目無尊長!”
韓秦冷笑了一聲,轉向孫梅,說道:“孫師姐,此時當著掌門的麵,或者你應該說說看當天去找趙師叔求情的經過,不必害怕!”
孫梅怔怔地跪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卻不說話,其他人的目光也都一齊落在了她的身上,各懷心思,宗祠中一時靜默了下來。
發了好一會呆之後,孫梅才終於抬起了頭來,慘然笑道:“不必連累旁人了,我直說就是!肚子裏這個孩子的父親,其實是……”
她轉過臉,把目光落到了趙啟榮的身上,一字字道:“趙師叔你!”
一言既出,滿座皆驚!
就連韓秦也同樣大感詫異,剛才他雖然也曾故意把茅頭往趙啟榮身上引,卻隻是為了報複這位趙師叔之前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沒料到孫梅如今會冒出這麼石破天驚的一句話。
隻見趙啟榮似乎是氣得渾身顫抖,盯著孫梅大喝道:“血口噴人!看我不撕了你這賤人的嘴!”,蹭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韓秦怕他出手傷人,連忙搶上前一步,擋在了跪著的孫梅身前。宮一鳴也已伸出手,攔住了趙啟榮,沉聲道:“先讓她把話說完,需知哪怕是官府審案,也斷然沒有不讓人開口的道理!”
孫梅知道這時不能拖延,低著頭忍辱說道:“那天晚上,我去找趙師叔求情,趙師叔先是嚴厲斥責了我一頓,然後卻忽然放軟了語氣,說要想讓他為我們保密也不難,但要我把和費師兄做過的事情,跟他……跟他也做一遍……”
趙啟榮漲紅了臉,眉毛倒豎,怒喝道:“胡說八道,哪有此事!”
宮一鳴不理會他,隻是對著孫梅道:“接著往下說!”
孫梅頓了頓,才低聲道:“我……我本不願意的,但趙師叔說,若我不從,他便立即去揭發此事,到時我和費師兄兩人必定都會被逐出師門,我仍是不願,隻是出言懇求,趙師叔就直接上來開始對我動手動腳,我掙不脫他,又不敢喊,就這麼……這麼……”
說到此處,她的聲音轉為了抽泣。
費文仲跪在地上,抬頭望著趙啟榮,兩眼通紅,鼻孔中呼哧呼哧喘著氣,牙齒咬得格格響。
趙啟榮這時卻似乎鎮定了些,不再如剛才那般激動,轉頭對著宮一鳴道:“師兄,這純屬汙蔑!孫梅做下這等醜事後自知罪不可赦,因而胡亂攀咬,豈可相信!”
宮一鳴卻不置可否,而是對著孫梅問道:“你肚裏的孩子,就是這麼懷上的?”
孫梅低著頭,抽泣著道:“不,不是。本來我忍辱吞聲,想著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隻要能保得兩人平安就好。不料過了七八天後,有一晚趙師叔找借口說要跟我談費師兄的事,把我騙到屋裏,又……又……”
費文仲忽然跳了起來,對著趙啟榮怒喝道:“我跟你拚了!”就想直撲過去,幸而韓秦一直在留意著他,連忙一把抱住,勸阻道:“費師兄,你先冷靜,別衝動,把事情的原委弄清楚才最重要!”
謝厚昌也冷著臉喝道:“宗祠之中,掌門麵前,豈得無禮!不管什麼事,如果冤屈了你,自有我們給你作主!”
宮一鳴對著孫梅問道:“後來呢?此類事情總共發生了幾次?”
孫梅搖了搖頭,低聲答道:“後來我一直小心提防,不管趙師叔怎麼說,再也不肯單獨與他相處,總算是沒有再受欺侮,本以為時日久了事情就會慢慢過去,不料……沒料到竟會就此懷了身孕……”
宮一鳴轉頭對著趙啟榮道:“趙師弟,你怎麼說?”
趙啟榮神色不變,凜然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些純屬汙蔑,隻是這兩個弟子做下醜事後為求脫罪而胡亂攀咬!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