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還沒唱完就提前收場了？”
餘長生聽見老頭說的那句話，大吃一驚。
許多傳統的規矩之所以流傳下來，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即便是在某種情況下，這些規矩形式主義已經大於了實用主義，但是也不能夠輕易的就將其拋去掉，畢竟沒有人可以證明這個規矩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尤其是對於唱戲來說，一旦登台開唱就絕對不能夠停下，即便是台下沒有一個人在聽。
哪怕是沒有鬼神，這也反映了戲曲人的態度問題。
老頭子說起來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麵也是滿滿的後悔，“我早就勸說過我那個弟弟了，說他那個戲班子千萬不能夠隻想著賺錢，有許多老的規矩必須要遵守。”
“但是我那個弟弟卻是一門心思的鑽到了錢眼裏麵，對於以前老祖宗留下的那些規矩，根本就不屑一顧。”
“這下好了，戲都已經開唱了，就因為沒有觀眾，唱到一半就直接走了，聽戲的那些鬼神正聽到一半，忽然間唱戲的人撤走了，那些鬼神能不惱怒嗎？”
“憑我現在的修為應付得了鬼怪，就應付不了神明，應付得了神明就應付不了鬼怪，如果想要讓戲班子重新安穩，就必須需要一個人來幫助我。”
老頭說到這裏就不再說話了，反而是用眼睛饒有興趣的看著餘長生。
話說到這裏，餘長生又怎麼不明白老頭子的意思，很顯然他就是老頭子找的那個幫手。
“老先生，你我算是今天才認識，於情於理，我都沒有任何要幫你的必要吧，”
餘長生臉上帶著笑容的說，“而且您竟然身上有些修為，那麼你也應該知道華異術盟這個組織，您要是需要幫助的話，完全可以找他們尋求幫助。”
成年人的世界，不直接答應就已經是在婉拒了。
餘長生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那個老頭應該也知道，餘長生根本不想參與到這件事情裏麵去。
老頭聽出來了他這句話裏麵的意思，低下頭似乎是在思考著些什麼，餘長生站在原地一直不動，他想要知道這個老頭到底會有什麼樣的籌碼來打動他，讓他出手。
片刻之後老頭子抬起頭來，把手伸進懷裏麵，摸了摸，掏出來一枚，看起來有些髒兮兮的錢幣，“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你的籌碼，就隻有這一枚家傳的古錢幣，如果他不是假的的話，應該是漢五銖錢，屬於五帝錢的一種，不知道用這個來做籌碼是否可以？”
五帝錢裏麵的一枚？
餘長生的目光頓時被這個老頭手裏麵的那一枚髒兮兮的古錢幣吸引了過去。
這一枚古錢幣髒兮兮的，估計就算是扔在地上，別人也會以為這個古錢幣就是一塊垃圾。
但是在他的眼中，這一枚古錢幣上卻流露著一種看起來極為渾厚的氣息。
人氣！
古代的銅錢之所以能夠被用作法器，就是因為古代的銅錢在人與人的手裏麵進行流通，沾染了不同人的人氣。
就像是人多可以嚇走鬼怪一樣，古錢幣上所沾染的人氣對於妖魔鬼怪也有著一定程度上的克製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