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隻是看著她低著頭小小的一坨很可愛，便隨口那麼一說，可沒想到話音剛落，這小姑娘居然啪嗒啪嗒開始掉眼淚了。
手裏的筆“啪嗒”一聲掉桌上了。
周潭清瞬間愣住了：“你……”
陳湉今抬手迅速將眼淚抹掉，吸了吸鼻子，依然沒吭聲。
“你怎麼了？”周潭清有些不知所措。
“沒事，就是這題太難了，我不會做……”陳湉今帶著絲哭腔，倔強地回答。
可剛說完這話，她的情緒好像一下子就繃不住了。
嘴一癟，眼淚又大顆大顆往下掉。
“你不會我教你啊，哭什麼？”
“可是你明天就走了啊。”
她終於哭出來了，一開始隻是有些憋得難受，後來是因為被周潭清看到了，覺得丟臉。
現在這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就怎麼收也收不住了。
周潭清先是一愣，隨後從旁邊抽了一張紙巾遞到她麵前，輕聲笑了出來：“原來是真的舍不得我走啊。”
“我……”
周湉今接過紙巾，剛想說點什麼。
一隻大手忽然就覆在了她腦袋上，她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周潭清依然保持著單手托下巴的姿勢，另一隻手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揉著她的頭，發質軟軟的。
“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的話嗎？”
陳湉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嗯？”
周潭清張張嘴剛準備說話，房間門突然就被人打開了。
“今今，你們還要……”
聽到聲音兩人齊刷刷轉頭。
看著房間裏的情形，周煙凝的眼睛慢慢睜大，她雙手捂著嘴一副見了鬼的驚訝表情。
“不好意思，打擾了打擾了……”說著就重新關上了房門。
房間裏的兩個人都愣了愣。
陳湉今：“煙煙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周潭清默默將手抽了回來，不知道為什麼，氣氛變得有些奇奇怪怪。
“你剛剛想說什麼？”陳湉今問。
眼圈紅紅的。
周潭清看了看她，勾唇笑道：“我說，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陳湉今拿紙巾擦了擦眼睛，悶悶地哦了一聲。
“題還做嗎？”
“做。”
-
周潭清走的時候，陳湉今沒有去送他，她怕自己又忍不住想哭。
她躲在房間裏悄悄地聽著外麵的動靜，周潭清過來跟他爸媽打了聲招呼，同時也很默契地沒有來叫她。
沒過多久床上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她連忙跑過去一看，是周潭清給她發來條微信。
內容很簡單，就三個字：我走了。
-
高二開學，還沒進學校就已經看見了校門口掛著的那條橫幅——熱烈祝賀我校高三（18）班周潭清同學以722分優異成績摘得S省理科狀元。
不出意外的話，周潭清的名字應該會在未來一兩年內，出現在各個同學老師的口中。
一起上下學的人從周潭清變成了周煙凝，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習慣。
新學期開始了，陳湉今學習越發努力了，就連班主任都覺察到了這點，還經常提點她。
周潭清他們軍訓大概持續了20來天，在這期間就隻能晚上有時間能跟她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