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勳坐在客廳主位,而武諦與韓語二人也是落座左手邊的兩個位置。
李金喜坐在了韓語對麵,一雙水靈眸子悄悄打量,臉頰上的兩抹紅暈久久不能褪去。
倒是李金沛站在了韓語身後,一副首席大弟子的模樣,讓韓語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武諦此時開口說起正事,麵對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他絲毫不敢放肆:“李老丞相,如今天魔教混入朝堂之中,長生法師霍亂朝綱,實乃天下之不幸。”
他剛起話茬,便被李勳打斷:“江湖事應在江湖了,這是規矩,你們想將朝堂化作不見廝殺的戰場,這一點老夫不會幫你。”
武諦眉頭一皺,突然感覺有些不妙:“老丞相此言何意?難不成要看著天魔教肆意妄為麼?”
“老夫早已辭官歸隱,如今不過是在家中安享晚年的普通老頭一個,我有何能力去管朝堂上的紛爭?”李勳坐在椅上雙手撐拐,一雙蒼老的眸子仿佛要看穿武諦的靈魂。
見他武諦許久不說話,韓語心中略有焦急,難不成今天是注定白跑一趟?
終於,武諦再次開口說道:“看來在下晚了長生法師一步,他在朝中應該已經與吏部尚書李道林接觸過了。”
李勳聞言不禁感慨武諦心思靈敏,悠悠歎道:“那孩子太過孝順了,為了讓老夫多活幾年便匆忙站了隊,李家已經陷入了這潭混水之中,雖不會為虎作倀,可也不能拿了人家的好處還打人家的臉不是?”
“這麼說李家在朝堂上是兩不相幫了?”武諦心中一鬆,雖然沒有拉到盟友,但總算沒有多個敵人。
李勳輕輕點頭:“老夫也是個有私心的人啊,為了天下操勞半生壞了身子根基,才近古稀之年便沒了幾天活頭。
不論仙法也好妖術也罷,那長生法師畢竟還是有真材實料的,長生固然是鏡花水月,但延壽十年卻是唾手可得。”
武諦對此也不用什麼天下大義去壓迫這位老人,隻是搖頭輕歎,便要起身告辭離去。
天底下哪有一直順風順水的道理,江湖武夫不信氣運之說,隻相信自己的拳頭和手中的刀劍,可又有多少豪俠俊傑是因為倒黴而慘死?
武諦突然有了一種預感,自己一步慢便步步慢,想要在朝廷之中布局與長生法師博弈,似乎已經成了一句空談。
走出李府大門,武諦隻覺得今天的太陽格外的刺眼,可在這烈陽之下他卻感到一絲冷意。
冷意?不對!武諦反應極快猛的向前撲倒,可他雖快,襲向他身後的那一拳卻更快!
嘭的一聲悶響,武諦高大健碩的身軀便被打飛出去,體內五髒移位口中鮮血狂噴,若不是有寶體八重之境,這一拳就能讓他死的不能再死!
韓語睚眥欲裂就要抽出雙刀迎敵,可他長刀還未出鞘,便被偷襲武諦之人反手一拳震開。
不過這一拳威力遠不如偷襲武諦的必殺一擊,轉過身便向韓語走去,欲再補一拳將他擊斃。
武諦艱難起身,奮力發出一聲大喝吸引來人注意:“鬼叟!你真是不要那張老臉了!”
鬼叟心中一驚,方才那一拳自己乃是全力出手,沒有內功護體的武諦憑什麼不死?
回想起剛才那一拳的觸感,他心中確定武諦衣服內並無護體寶甲,就算自己的拳頭打不斷他的脊梁骨,自己的內力也能摧斷他的心脈才是。
“哼,老夫全力一擊都沒能要你性命,看來你真是命大的很!”話音落下,鬼叟身形一展似大鵬展翅撲向武諦,人還未至雙拳便已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