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原本不叫黑山,但是從十二年前多了一個黑風寨開始,便是叫做黑山。
平日裏這山寨攔路搶劫無惡不作,周邊城鎮村落皆是飽受其害,官府幾次組織圍剿,都因為其天險地勢宣告失敗。
剿匪乃是一件消耗人力物力的事,但若是朝廷執意將其剿滅,需要做的隻有一件事情,那便是大軍封山。
與能夠自給自足的藥王穀不同,任何一處山匪綠林都沒有生產能力,就算山上有些野果野兔,也不是長久之計。
若是封上一年半載,那黑風寨的人就算沒有餓死,也再無抵抗之力,到時候想要剿滅簡直輕而易舉。
當然,維持這樣大範圍的封山乃是一筆不容小覷的開銷,哪怕金銀成山也承受不起這般消耗。
直到武諦一行人的到來,給黑山帶來了一絲轉機,讓黑風寨從僵局變成了死局,高手入山無異於甕中捉鱉,一群綠林不過螻蟻罷了。
這一行共計三十一人,刨去身上被鐵鏈束縛的吳素之外,剩餘三十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除卻武諦一行十人,其餘便是武無敵為首的二十名四海山莊高手。
他們抵達黑山之時已是下午,修整調息便是太陽下山的時候,月黑風高正適合殺人放火,他們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皆有動手打算。
與封山軍伍將軍打過招呼,武諦一行三十人便化整為零進入黑山地界,分散開來向黑風寨疾馳而去,路上的匪類暗哨沒有一個能將信號傳出。
武諦快步前行拉出一道道殘影,在昏暗夜色下穿行猶如幽靈一般,隔著老遠見到一隻燈籠,便知道乃是黑風寨巡山嘍囉。
腳下發力蹬在泥土之中,將自己的身體如同炮彈一般彈射出去,不等巡山嘍囉反應過來,便已經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伴隨哢啦一聲響起,嘍囉瞪大的雙眼死不瞑目,甚至到死都沒看清是個什麼玩意把自己殺了,若是真有陰曹地府,都不知該怎麼與閻王交代。
將其隨後解決之後,武諦繼續向前疾行,身形如風寸步不停,一路上連續解決兩人,終於摸到了黑風寨外。
此時綽號黑山老妖的黑麵神愁眉苦臉,房間中除了他便隻有另外兩個黑風寨當家。
二當家名叫李貴,綽號小李奎使一對宣花板斧,三當家無姓名三郎,綽號伏猛虎,傳言曾赤手空拳將一名斑斕猛虎擊斃。
見黑麵神唉聲歎氣,五大三粗的李貴開口道:“大哥,要我說就跟那群官軍拚了算了,與其窩窩囊囊的被人困死在山上,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戰死!”
三郎聞言雙眼一瞪,看著李貴怒聲喝道:“二哥啊二哥,你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我們不過二百來人,山下官軍起碼一萬,怎麼拚?我打兩個你砍十個?”
李貴頓時大怒,抽出別在後腰的一對宣花板斧怒道:“我們是綠林!是特麼悍匪!不跟官軍拚命,難道還跟他們喝酒劃拳啊?
再說了,你們都派多少人去投降了,你看他們有活路留給我們嗎?拚一拚就九死一生,若是不拚那可就是十死無生!”
“夠了夠了!你們兩個別爭了,能活誰想死,你們兩個先回去休息吧,這事我再仔細考慮一下!”黑麵神心中糾結萬分,自己這黑風寨實力也算不弱,怎麼官軍就不招安呢?
此時大當家放了話,其餘二人也不敢違背,於是拱手對黑麵神齊聲說道:“大哥告辭,小弟先行休息了。”
“唉!”見二人離去,黑麵神發出一聲無奈輕歎,一時間毫無頭緒可言,更是尋不到生機所在,
剛才兩人未走他有話沒說,兩百綠林山匪去拚一萬裝備精良的官軍,同樣是十死無生!
李貴剛剛回到自己房間,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怎麼有個漂亮娘們躺在自己床上?難道是手底下那群小子之前藏私不成?
此時唐悠悠從李貴床榻之上爬起,嫵媚麵容充滿了之名誘惑,水蛇一般的身軀緩緩扭動,讓原本還有些疑慮的李貴徹底忘了戒備。
他一臉豬頭三的模樣口水橫流,滿是變態笑容的向床邊走去,抬手就要揉捏唐悠悠的嬌軀。
說時遲那時快,李貴的指肚剛剛碰到唐悠悠的衣襟,一道寒芒瞬間劃過他的咽喉,原本色眯眯的麵容頓時驚變。
他捂著鮮血狂湧的喉嚨向後退去,想要呼救卻發不出半點聲音,被割喉的他隻能不甘心的看著唐悠悠,倒在血泊中已是死不瞑目。
那一雙瞪大到了極限的雙眼,就好像要死死的記住唐悠悠的模樣,等到了閻王殿狠狠的告上一狀。
唐悠悠看了看手上的獠牙短匕微微搖頭,取下李貴身後的宣花板斧,就對著他的脖子狠狠剁下,一顆大好頭顱就成了滾地葫蘆。
另一邊伏猛虎三郎也回到了自己住處,並未多想就要躺下休息,可他才閉上雙眼便有一道寒氣吹拂而來,猶如陰涼的晚風一般。
此時三郎的一絲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遇襲,身體便先一步做出了本能反應,一手拍在床邊把自己給彈了出去。
三郎借勢在地上翻滾而起,猛然張開一對虎眸看向刺殺之人,乃是陌生麵孔手握一杆長槍:“你是何人?竟然敢刺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