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潘姨娘的事情被揭發後,鎮國公府安靜了很久,直到過了一個年,嚴青菊嫁進鎮國公府幾個月,肚子沒有消息傳來時,鎮國公府又開始蠢蠢欲動。
嚴青菊不以為意,她嫁入鎮國公府的第二個月,紀顯在一次和她聊天後,突然將一些人脈交給她。雖讓她莫明其妙,不過紀顯此舉反而給她行了個方便,不說外麵的事情,就是這個鎮國公府,有了這些人手,她也能治得服服帖帖。所以,見那些人似乎太閑了,嚴青菊想了想,便捅了件事情讓她們急去。
丹寇看著嚴青菊輕描淡寫地將事情吩咐下去,不由得望了望屋子上方的承塵,突然覺得自己以前的投誠實在是平生最明智的舉動。
不必說,紀老太君和紀老夫人、鎮國公夫人等又有得忙活了,這原因還是紀老太君娘家的侄孫引起的,紀老太君一急,紀老夫人隻能服其勞,而作為紀老夫人的侄女的鎮國公夫人同樣被使喚得團團轉。再說二少奶奶,這位妯娌現在對嚴青菊這大嫂可是避之不及,自然不會過來自討沒趣。
“我娘家素來安份,怎麼可能會扯上年前刺殺秦王的事情上去?這是汙蔑!而且這件事情不是已經結案了麼?現在又挑出來做什麼?”紀老太君急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快去叫顯兒媳婦來,讓顯兒走動走動,免得秦王知道後要生事……”
嚴青菊被叫來後,見到紀老太君屋子裏一團亂麻,十分恭敬地行禮請安,等聽到紀老太君的話,她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道:“曾祖母,這事情孫媳婦一個內宅婦人,不好和夫君開口啊,夫君素來不喜歡內宅婦人插手外頭的事情,且這事涉及到了年前秦王遇襲一事,事關重大,若是一個不小心,鎮國公府也牽涉其中……”
嚴青菊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在場的女人哪個不懂其中意思?就算不懂的,也可以自己腦補。
隻有跟著嚴青菊來的丹寇努力地維持丫鬟該有的表情,心裏已經裂了。什麼叫睜眼說瞎話,她現在是見識到了。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給敵人捅了個大婁子,敵人還要過來求她幫忙,再一翻推托,以最無辜的姿態麵對世人的指責,沒有受到一點影響,真是……
紀老太君氣得打了個哆嗦,顫巍巍地指著她道:“我何時叫你插手了?不過是讓你去和顯兒說一聲。”
嚴青菊爽快道:“既然曾祖母這般說,青菊就和世子爺說一聲,隻是這事情還是世子爺說的算,青菊不能保證。”
紀老太君隻能無力地揮揮手,讓她離開。若不是紀顯是個天生煞星,對血脈親人沒有丁點情份,她何須要借這女人去和紀顯說?可恨的是,明知道紀顯可能會樂得看她們倒黴,無奈之下,也隻能找他幫忙。
當然,紀老太君或許忘記了,若非當年他們對待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太過冷血無情,也不會造就一個煞星回來搓磨他們。
出乎意料的是,紀顯聽到這事情,卻答應幫忙了。
紀老太君的娘家與鎮國公府的聯係已經很淡了,雖說是姻親,但若他們出了什麼事情,也殃及不到鎮國公府,所以紀顯出不出手幫忙都無所謂,但是他卻出手了。當然,別以為他會這般好心,這男人一肚子的陰謀詭計和壞水,不取些報酬怎麼可能?
所以,當嚴青菊見他心情大好地回來,眼睛一轉便知道他在紀老太君那裏得到了什麼好處,微笑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紀顯大步走過來,一把將她抱起,粗糙的大手捏著她的下巴,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大笑道:“真是知我者夫人也!”
嚴青菊現在已經不太怕他了,當初這男人闖進她的閨房時給她的那種壓迫之下產生的害怕淡去了很多,隻是有時候麵對這種與他近距離的親昵依然有些不太習慣——既管她已經去習慣它。
“爺說什麼呢,妾身不明白。”她眼瞼微垂,笑得分外的柔軟可人。
紀顯笑看著她這副無辜的姿態,突然覺得這世界上沒有哪個女人比她更讓他覺得順眼了,明明壞到骨子裏,外表卻能無辜清純得讓人心軟,一個矛盾體。
紀顯也不揭穿她的偽裝,隻道:“要不要爺再給你些人手差譴?”
不要的人是傻瓜,嚴青菊馬上應了。未嫁人時,她原本隻是個安份守已的閨閣姑娘,又因為是庶女,手裏的銀錢都少得可憐,哪有什麼人手為自己辦事。出嫁後,家族所給的陪房為她打理陪嫁產業還好,但是想要做些什麼事情,明顯就不夠用了。幸好,她出嫁時,由於有三姐姐的幹涉,倒是嫁妝豐厚得教人羨慕,也因為有底氣,才能這般快就掌控住鎮國公府,進而養得起自己用得順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