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森（剛從京城過來的包掌櫃）耷拉在他哥包磊肩上，一副大驚失色的表情：“哥，你確定剛剛在屋裏絮叨個不停的人，真是咱們的小主子？”
包磊把肩上的弟弟抖開：“如假包換，你要是不信，一會兒等顧小娘子離開之後你去問問唄。”
包森還是不敢相信，他湊到哥哥耳邊小聲說：“聽說小主子去年受了重傷失憶了，哥你說小主子的腦子除了失憶，是不是還有別的問題啊？他現在真的……”
包森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哥在屁股上踢了一腳：“給我閉嘴，你想死可以直說，別拖累我。”
被打了包森也無所謂，他厚臉皮的重新把自己掛在他哥身上：“好啦好啦，哥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胡說了。”
想想小主子前些年的豐功偉績，包森確實不敢多言了。
外人可能不知，但他包森自打十七歲便成了小主子的頭號心腹，自然知道小主子有多麼的睚眥必報。
以前小主子偶爾從宮裏回尚書府住時，他那個庶弟的飯桌上哪怕多出一道菜來，第二天就一定會拉肚子。
過年時不管是誰多給庶弟壓歲錢，那人的院子當晚便一定會失竊。
之前小主子的爹曾委婉提過，讓小主子帶著庶弟多跟各位皇子走動，沒過幾天他爹便在早朝時被杖打二十大板。
更不要說以前看他年紀小曾有意無意欺負過他的仆人們，斷手斷腳都是好的，喪命的人也不在少數。
其間種種，簡直數不勝數。
關鍵是小主子還能營造出一種尚書府嫡庶不分、他就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這一假象，也不知騙了多少人的眼淚。
所以也不怪包森剛剛無意間看到阿墨跟顧熙講話時的情形後被嚇一大跳，以前便隻有侯爺能享受這種待遇好麼？
不對，侯爺的待遇也沒有這麼好。
小主子隻有在有求於侯爺時才會這樣，一般時候都是侯爺對他獻殷勤。
“不對勁，我還是覺得不對勁。”包森把他哥扯到角落正色問道：“哥哥，弟弟我問你一句正經話，你一定得如實回答，這可關係到你弟以後的前程甚至性命。”
看包磊點頭，包森這才問道：“那個顧小娘子，小主子是不是對她有意思？”
包磊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阿弟，我前些天接到了小主子交代的第一個任務，他讓我想辦法把府城同知於景明的右腿弄斷，要留下病根，逢陰雨天氣就疼，但是卻不能瘸。”
“這麼刁鑽的要求，確實是小主子的風格。”包森先是點評一番才問：“那個什麼同知大人怎麼得罪咱們小主子啦？”
“他沒有得罪小主子，是得罪了顧家人，他搶了顧家人一件稀罕物，還把顧小娘子的爺爺打傷了，據說躺了一個多月才半好，老人家現在的腿還有些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