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不算繁華,但是民風卻很淳樸,街道幹淨,四處都是叫賣的商人小販。
容溪一行人找了很快找了一個酒樓落腳,這間酒樓雖然地方不算大,但是吃飯喝茶的人卻很多,大堂內幾乎找不到一處空座。
蒜頭鼻男弟子似乎很是財大氣粗,將好幾錠銀子拍到酒樓老板麵前,老板一下笑開了花,連忙將他們引到樓上的雅間裏。
雖然容溪和這些宗門弟子的矛盾有所減小,但他們委實還不算是化幹戈為玉帛,眾人自覺進了另一個包間,而容溪樂得清靜自在,和孟玄度在隔壁包間用飯。
別看是個小酒樓,菜品卻不少,山珍海味還算不上,但容溪餓了許久,此時恨不得將菜單上的全都點一遍,將這一大桌子都擺滿了才好。
店小二還在一邊熱情地介紹,“看您眼生,姑娘應當是外來客吧!”
“您來我們店裏是來對了,我們這酒樓號稱飄向十裏,您點的這些菜,都是常規菜,我家的廚子最擅長的是那道麻辣兔頭,今日山裏的獵戶一大早送來一籠子的灰野兔,新鮮著呢,辣椒都是我們城裏最辣最香的,嘬一口,那味兒,正啊!”
聽著店小二的描述,容溪狠狠心動了。
她是川渝人,愛吃辣,麻辣兔頭簡直是她的心頭好,隻是穿越到異世界,還從沒找到過一家店能做得正宗好吃。
如今知道這間小酒樓竟然還有這道川菜,一下讓店小二來了十個兔頭。
用菜籽油潤鍋,將醃製好的兔頭混合辣椒麵、芝麻、白砂糖翻炒出香味後,還要在鹵水中煨味上色,麵前這盤麻辣兔頭可能賣相可恐,但是容溪嚐了一口,麻辣鮮香,味道極美。
吃兔頭有講究,隻是容溪不吃兔眼睛,沒一會桌上便擺了一個小山的骨頭,骨頭吮得極其幹淨。
坐在容溪對麵的孟玄度卻不像容溪一樣吃得大快朵頤,隻夾自己麵前那兩道素的不能再素的涼菜。
容溪想,小孩子在陌生人麵前都是靦腆膽小的,雖然自己救了他的性命,但是他們還不算太熟悉,容溪為了將來能夠順理成章地刷好好感度,將自己最喜歡吃的麻辣兔頭親自夾到孟玄度的碗裏,她相信沒有人能夠抵擋住麻辣兔頭的誘惑!
鮮香的麻辣兔頭上裹著一層厚厚的辣椒油,辣油一直流到白米飯上,瞬間便將米飯染成紅豔豔的顏色。
流螢小扇般的睫羽輕輕閃動幾下,孟玄度慢吞吞地咀嚼著口中的涼拌黃瓜,筷子在那盤西葫蘆炒雞蛋裏挑著淺黃的雞蛋花吃,並不去碰容溪夾給他的麻辣兔頭。
容溪一拍腦門,忘記了,男主年齡這麼小,小孩子是一丁點辣都吃不了的,她家小侄子,吃了根微辣的薯條都能嗷嗷哭半天,更別說這種連她自己都辣到吐舌頭的麻辣兔頭呢?
容溪趕緊將兔頭重新夾回到自己碗裏,趕忙對麵前乖巧如洋娃娃的男童說了句:“你吃這個吧,這個不拉,是香的。”
容溪在小雞燉蘑菇裏找了一塊最嫩滑的雞腿肉夾到孟玄度碗裏。
看孟玄度將碗裏的雞腿肉吃了,容溪這才滿意得繼續啃兔頭。
隻是容溪實在粗心大意,她沒有發現,孟玄度撥米飯的手法十分巧妙。
容溪剛才將兔頭放在碗沿,辣油隻浸染了那一小塊米飯,可是別說是那塊被辣油沾到的白米飯了,孟玄度竟然生生將那二指寬的區域都空了出來,隻吃對麵的那些米飯,最後一頓飯吃完,碗中竟然還剩下一小堆米飯。
他並不是不能吃辣,而是不吃兔頭。
在小城中修整了一晚,眾人的精氣神總算是提了上來,一頓美食和一夜好眠撫平了他們來自妖虎的驚嚇。
他們這一隊人的修為都沒有到金丹期,所以暫時沒有辦法禦劍飛行,隻能用最繁瑣的方式日夜兼程地趕路,一連五六天,累死了幾匹馬匹馬,才堪堪趕到宗門。
原身的宗門不算太出名,隻是個小門派,宗門依山而建,靈脈雖然狹小,靈氣也不甚充裕,但也還算是鍾靈毓秀,景色宜人。
山門處立著一塊大石頭,石壁上刻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流雲宗。
眾人方才走到山門處,便遇見一大堆的人,眾人之中唯兩人為首。
一位是名儒雅溫和的男子,大約三十左右歲的容貌,三庭五眼,長相端正,而在他左手邊的是位美豔的婦人。
婦人挽著淩雲髻,發上簪著梅花琉璃釵,圓潤飽滿的耳垂上墜著海藍寶珠,身上是金絲軟煙羅裙,整個人顯得貴氣斐然,眉眼更是鋒利有神。
容溪繼承了原主的記憶,自然認得眼前二人,一個是原身的親生父親,而另一個便是原身父親後娶的續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