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容溪尷尬到腳趾扣地時,她身側突然響起細微的聲音,昏睡的白妙清醒了,發出一陣嚶嚀。
剛剛醒過來的白妙清還不能快速適應眼前的景象,大腦一片混亂,顯然還沒有進入正常的工作運轉,她迷蒙地環顧四周,揉著額頭。
她記得自己被巨蟒咬傷,中了蛇毒,快要死了。
孟玄度趕緊此時也顧不得冷冷瞪著容溪,趕緊將白妙清扶起來坐著。
“感覺怎麼樣?頭昏嗎?傷口還痛嗎?”
聽到孟玄度關切的詢問,白妙清搖搖頭,安撫般地按著孟玄度的手:“我沒事了,阿度。”
“奇怪,我不是中了蛇毒嗎?阿度,是你救了我?”
孟玄度搖搖頭,告訴白妙清是容溪救了她。
白妙清聽說容溪為了救她竟然將蛇毒過渡到了自己身上,甚至封印進了修真之人看作命根子的金丹內,不禁感動得梨花帶雨,哭著向容溪道謝。
是大師姐救了她的命啊,若不是大師姐挺身而出,不顧自己的安危將那烈性蛇毒過渡到自己的身上,自己恐怕早就身首異處了。
麵對白妙清的道謝,容溪硬著頭皮,抗住孟玄度的直視,強顏歡笑,擺手說不礙事。
照昨天那個情況,以及今早這個境遇,容溪深覺,她最近還是少在男主身邊晃蕩的好,於是趕忙找了個借口溜之大吉,貼心地留下男女主兩人,劫後餘難,互訴衷腸。
白妙清的視線落到了孟玄度的脖子上,白皙的脖子上布滿了紅色的斑點,有大有小,甚至喉結上都紫了一塊兒,好像有依稀的牙印。
白妙清想湊近,看得更仔細些,可是孟玄度察覺到她探究的目光,連忙捂住自己的脖子,向後閃,兩人之間拉開了距離。
“阿度,你的脖子怎麼了?紅一塊,紫一塊的。”
孟玄度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僵硬,麵上很不自然,“沒什麼,昨天蚊子多,被叮的。”
白妙清聽了這個解釋有些疑惑,昨天,昨天有蚊子嗎?可是自己身上沒被蚊子叮出包啊
容溪走到溪水邊洗了把臉,彎腰時發現腹部劇痛,想起昨夜被孟玄度死命踹在肚子上的一腳,估計青腫了一大片,算了算了,回去再上藥吧,這裏實在不方便。
對著溪水整理好發髻,又理了理鬢角,容溪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挖到的那株午夜幽蘭。
本來想拿出來好好欣賞一番,可是她翻遍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沒找到那株仙草。
到哪兒去了?!
到處抓瞎的容溪猛然一頓,該不會掉到灌木叢裏了吧!
容溪記得自己當時衣服掉了大半,想來是那時不慎,將午夜幽蘭甩了出去。
容溪趕緊按著昨天的記憶,趕到了灌木叢處,結果她找了半天,連草縫兒都翻了個遍,還是沒能找到她丟失的靈草。
該不會被男主順手牽羊給拿走了吧?
容溪回想起原著中孟玄度扮豬吃老虎,搜羅天材地寶的種種“劣根劣跡”,愈發肯定是男主拿走了自己的午夜幽蘭。
現在也顧不上兩人之間的尷尬,容溪步下虎虎生風,要去質問孟玄度將自己的靈草弄到哪裏去了!
她在榕樹邊找到了孟玄度,他正雙手環胸,背靠在樹幹上,腳下來回來去滾著一顆石頭打發時間。
聽到容溪詢問午夜幽蘭的去向時,他麵上風輕雲淡,哂笑一聲道:“吃了。”
吃了?容溪當即火冒三丈,長舒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地和熊孩子溝通,“別人的東西,你說吃就吃,這是盜竊他人財務,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