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鈺拎著一壇酒來到彭越的墓前。
一隻蒼鷹盤旋三圈後淩空飛去。她更加傷感。
她在彭越墓碑上留下了幾行簡體字:
彭越,遊擊始祖也;
乍動乍靜,避實擊虛,視贏撓盛,結陳趨地;
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駐我擾,敵疲我打。
刻完字後,她靜靜地立在墓前。
她揭露了呂雉與審食基的地下情史,審食基被逼自宮,呂雉失去劉邦的信任,這算是為彭越稍微出了一口氣吧。
就在這個時候,數十名黑衣蒙麵殺手正在慢慢向她靠近。殺手們腳步很輕,蕭鈺並未查覺,直至領頭殺手踩斷一根枯枝發生“嘎吱”之聲,蕭鈺方才瞧了瞧背後,這一瞧嚇了一跳。殺手們行蹤泄露,索性以最快的速度衝向蕭鈺。
蕭鈺既無兵韌在手,也隻能閃躲後退去。殺手步步緊逼,刀刀欲致命。一人怎敵十人,蕭鈺的背部和臂膀被劃上好幾道口子,血染衣裳。蕭鈺難敵,幹脆借著山坡滾了下去。殺手們緊追不已。
蕭鈺逃至一條山林小路,旁邊有個湖,她跳了下去,在湖裏掙紮了幾下,湖麵便再無動靜。殺手們追至,領頭殺手以為她是逃無路便跳湖自盡,並沒有下搜尋,等了片刻,見湖麵平靜無波瀾,隻當她已經沉屍湖中,便率了眾殺們歸去。
蕭鈺在湖底閉氣五六分鍾,見小路再無殺手蹤影,她才浮出湖麵,且將腹中積水吐出,爬上岸邊後,喘氣不止,她尋思:這些殺手訓練有素,武功不凡,他們到底是誰派來的?她也沒有跟這裏的古代人結下什麼深仇大恨,按理說,這應該不至於呀!
她回到滎陽城的時候,己是日暮時分。駐守在東門的是英布和鍾離昧。
“鈺兒,出什麼事了?”英布問道。
“鈺兒姑娘,你受傷了。”鍾離昧憐惜她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一點小傷,我沒事。我去祭祀父親,不巧遇上幾個殺手。”蕭鈺道。
“可你武功並不弱,怎麼搞得這麼狼狽?”英布再問。
“人家是磨刀霍霍有備而來,空手難敵四拳呀!”蕭鈺道。
“你記得你得罪過什麼人不?”鍾離昧道。
“我不曾怎麼行走江湖,不至於惹上什麼仇家。要說仇家,也隻有你,因為我曾經揭發你的……”蕭鈺指著英布還沒有說完,便被英布搶道。
“胡說,我怎麼可能找殺手殺你。”英布可不想他當著鍾離昧的麵說出她曾揭露他的愛妾與內府侍從賁赫有染的事。
“開個玩笑,別當真。”蕭鈺也就是捉弄一下英布。
“你可知道那些殺手的來曆?”鍾離昧道。
“不甚了解,我隻知道他們個個武功非凡,刀刀欲致我命。”
“你是怎麼逃生的?”英布道。
“投湖詐死。”
“聰明的女子。”鍾離昧讚道。
“我真是鬱悶,怎麼就惹上了一幫殺手?”
“你再好好回想,你得罪過什麼人?”英布提醒道。
“我怎麼會得罪人呢?算了,不管他了!”蕭鈺苦悶道:“看來,我要把武功再練好一些,省得到時候遇到高手無招架之力。”
“鈺兒姑娘,但凡女子都對琴棋書畫感興趣,你怎麼會喜歡學的武呢?”鍾離昧笑著問道。
“我這不是生不逢時,沒得選擇呀!鍾離大哥,你覺得我口才好嗎?”
“當然,你的口才不輸當下辨士。”
“那你覺得蘇秦的口才好不?”
“這個自然,他智能雙全,是一位經天緯地的謀略家。”鍾離昧眼神流露出對蘇秦的欽佩之情。
“亂世成就了英雄豪傑,成就了地痞流氓,成就了智者謀士,英雄豪傑、地痞流氓立足於亂世保命不是什麼難事,可智者謀士呢?譬如蘇秦之死,這就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光會耍嘴皮是遠遠不夠的,遇到精壯的殺手便毫無招架之力,所以說練一些粗淺的拳腳功夫總是有好處的,不能戰敵至少可以逃跑。立足亂世,最好是文武雙全。”
“你說話的話聽起來總是那麼有道理。”鍾離昧道。
“鍾離將軍,你可別誇她。她看上去一副飽覽群書、精通曆史的樣子,但卻又是個目不識丁的人,不能識字也不能寫字。”英布笑著揭蕭鈺之短。
“有這事?哈哈”鍾離昧直樂。
“淮南王呀淮南王,您這是赤裸裸的報複呀!”蕭鈺佯裝怒意,但心中並不覺得這是什麼笑柄、尷尬事。
“能報複你的機會可不多呀!”英布得意一笑。
蕭鈺別過兩人,別前囑咐兩人不要將她遇險的事說出去,徒惹不必要的麻煩。兩人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