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媽媽見此,有些尷尬,幹笑了兩聲,向白穎茹又走近了一些,這才道,“茹兒,古家的事,你,你聽說了嗎?”
古家的事在圈內引起的漣漪不可謂不大,有人自危有人嘲諷,可是已經和古家形成同盟戰線的白家,卻是不能不分外緊張。甚至,為了古家的事,白定康已經召回了許多在外的白家子弟,隻為對應此次的變故。自古,唇亡齒寒,之前有古家在前麵,雷牧天即使有心對白家不利也是需要忌憚著一些,可是現在,向啟凡一個瘋狂,古家的輝煌猶如海市蜃樓一般不再,而相應的,白家的處境也就危險了許多,同時有向啟凡這個例子在前,誰知道雷牧天這個看起來冷靜的人會否有樣學樣,給白家一個毀滅性的打擊呢?
所以,白家不能不嚴陣以待。
連帶著白媽媽這個從來不多問外事的人,也牽涉其中。不過,她隻是一個簡單的母親,她的要求從來不高,隻求自己的兒女平安。
“茹兒,聽媽話,出國一段時間,過了再回來,好嗎?”
白媽媽的話帶著一絲不甚明顯的祈求味道,還有一些是害怕。畢竟,白穎茹和林笑以及雷家的宿怨一直都在,那個孩子,以及白穎茹自己的孩子,那都是無法磨滅的。
站在白穎茹母親的角度,她恨林笑,憎惡雷牧天,可是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她亦明白,林笑的無奈,白穎茹的霸道,以及雷牧天的專情。然,她到底不是聖人,隻是一個平凡的母親。孰是孰非,她無從判別,隻能循著本能,希望自己的女兒不要出事,希望自己的女兒依舊美好。
可,事與願違。
白穎茹淡淡地看了白媽媽一眼問道,“要我讓爺爺送你出國?”
言語間,依舊是不隱藏的威脅。
白媽媽聞言,想要再說什麼,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退出了白穎茹的房間。
見此,白穎茹側首,看了看鏡子的自己,下意識地伸手輕撫右臉上蜈蚣狀的疤痕。似想到什麼,白穎茹突然縮回了自己的手,好似摸到了燙手的山芋一般,隨即又狂躁地拿起手邊的東西,狠狠地砸向了鏡子。
“哐當”一聲,鏡子應聲碎了一地。
而白穎茹,好像是掙脫了什麼魔障一般,微微揚起了嘴角……
在原地又愣了許久,白穎茹這才推著輪椅來到門前,出了門,又招來兩個女傭將她抬下了樓,來到了白家後花園。
這麼好的天氣,不出來逛逛,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白穎茹想著,嘴角的笑容愈發,卻是嚇到一旁的兩個女傭一個寒戰。
得說,自從那場變故,白穎茹的存在無異於鬼魅,白家上下幾乎沒有不懼怕白穎茹的,尤其是她這般詭異地笑著的時候,那種滲人的感覺隻讓人背脊發涼。
默默地,兩個女傭就這麼退開了。
白穎茹感覺到兩人瑟縮,隻覺好笑。
來不及想著別的,白穎茹直覺身後被撞擊了一下,回頭,白穎茹便對上一雙稚嫩卻驚恐的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