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峰十三巔之上。
靖玄看著正在唱歌悠閑的冷灩,靜待其唱歌結束,不得不說,眼前之人,總有一種強迫症的錯覺,但終究是不重要了。
“古言所雲,人心難測, 如今冷霜城的回歸,便是一段關於你的陰謀計劃的開始。”
“緣來緣去,不爭不求。”
冷灩歌曲已畢,聽到靖玄的言語後,神態依舊是平靜無比,而後將自己的看法講了出來。
“可以不爭, 但不能不知, 知曉冷霜城是什麼人後,以後就要多加戒備,省的意外之變。”
“另外,冷醉的緣由,便是冷霜城以為你喜愛年輕男子的證明。”
靖玄看著平靜麵對事實的冷灩,終於察覺到了,此人性格的難纏之處,竟是宛如空僧一般的看破,不得不言一句,見了鬼。
幸好自己也是鑄者,要不然也是難以引導住眼前之人。
“……這…”
冷灩聽到靖玄的言語後,心中雖然有一些不可置信,但對方所言的後續卻是如同未卜先知一樣,讓自己不得不信, 從而導致心中對於冷霜城的評價, 正在極速下降。
“在他的心中, 你隻是替他生孩子的工具。”
“你的劍是,你的身軀亦是, 都是他想利用的東西。”
靖玄看著已有一絲動搖的冷灩,繼續加磅一言, 而後將自己收集來的冷霜城資料遞了過去,反正自己說的也是實話,雖然有點不太好聽。
但唯有殘酷的事實,才可以讓這位心性如同飄仙的冷灩破防。
“先生……夠了……你講的已經夠多了。”
“你這樣的行為,是不會有女孩子喜歡你的。”
冷灩聽到這裏,看著靖玄手中的資料,終於是麵色一黑,不管自己再怎麼看淡一切,終究還是雲鶯之身,是一名未嫁的女子,怎能受此瘋狂之言。
“哈,似曾相識的評價,雖然讓我有一絲懷念,但卻是毫無意義。”
“如我當初所言,我需要你活著,所以這些你是必須知道的。”
靖玄看著不肯接受資料的冷灩,搖了搖頭, 把資料放在了桌子上, 對於冷灩的評價,心中也沒覺得什麼, 反正自己是否有人喜歡,也跟自己的言語無關。
被事物表象所蒙蔽的愛,終究是毫無價值的,這種愛不是愛,而是一種莫名的定時炸彈。
“我知曉,不然先生在此,又是何意。”
冷灩聞言,麵色稍有介意,對著靖玄突然反問一語。
“待你為蕭家子嗣創造完天器後,便隨我一同看看這個世間吧,生命存在於世的價值,本就不是用來消耗的。”
靖玄看著反問自己的冷灩,將另一種厚利加了上去,畢竟對困於此地的冷灩來說,關於自由的渴望也許是超越常人的,亦是自己可以利用起來的牌。
“………”
冷灩聽到靖玄的承諾後,不由麵色一愣,這是平生中,第一個對自己這麼言語承諾的人。
對於外麵的渴望,雖然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麻木不堪,但如今被一言所引,卻突然升起希望。
但想想自己身為鐵骨的事實與離不開寒峰的限製,剛剛升騰起的希望,也隻能化為一抹動人心魄的慘笑,對著靖玄緩緩一語。
“可是……我之身……”
“我能言語此事,就說明我已經有解決辦法了。”
“隻要思想不受局限,辦法總比困難多。”
靖玄看著一瞬間宛如變臉的冷灩,心知自己通過資料推測的結果,已是大部分準確了。
確實啊,不論換是誰,困於此地數百年乃至更久,不瘋也是心靈足夠堅強的結果了。
從記憶中看來,這冷灩的自毀傾向,絕對是世間一等一的,言語之間,更是生死勘破。
宛如即將坐化紅塵的枯僧一般,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竟是讓她困於此地的鐵骨,可謂是悲哀至極,讓人唏噓無比啊。
“這樣啊………那麼外麵的世界是如何的?先生。”